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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感覺,這名字還挺陌生的。
但隱隱約約又覺得這名字在哪聽過。
他繼續看內容。
“伍千裡是一個兵,一個很純粹的兵。粗人,識字,但不多。脾氣倒是執拗”
看到這句形容,許鑫微微點頭。
他很喜歡這種文風。
不需要過多華麗的辭藻,直接上來就點題,通過一二十個字就把一個角色的形象豎了起來。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文檔。
6231字。
心說好家夥,還沒一章網絡的字數多呢。
而這時,他手機“叮”了一聲。
拿起來一看,有人加他。
蘭小龍許導您好,我是蘭小龍。
許鑫直接通過,主動發了個表情打招呼後,說道
“蘭老師,我正在看您的故事。我們一會兒溝通。”
無論蘭小龍的資曆如何,介紹人是段毅宏,就憑這一點都得給麵子。
“好的。”
對方回複的也很快。
接著,倆人沒了溝通。
許鑫點了一顆煙,開始安安靜靜的看這個故事。
他的其實很快,整個故事也就用了十來分鐘,就看完了第一遍。
不過
抗美援朝時期的戰爭故事
他直接百度了一下“長津湖”,然後又百度了一下。
當看到了那句迫使美軍王牌部隊經曆了有史以來“路程最長的退卻”時,眼神動了動。
就著百科,把關於這戰役的大概彙總都看完後,又在心裡把這個故事結合了進去。
然後暗暗的點了點頭。
這故事,還不錯。
這是他給的評價。
但要說他多感興趣麼
其實倒不至於。
首先這個故事很主旋律,而既然是主旋律,在影視圈裡是有一套不成文的潛規則的。
比如形象必須正麵,必須體現我軍強大等等。
現在好多抗日神劇,其實就是把這個不成文的規矩給“放大化”,但尺度拿捏不好,才搞出來個什麼“從褲襠裡掏出個手榴彈”,“一槍在八百裡外乾掉了鬼子”之類的名場麵。
他不抗拒主旋律,畢竟這也是一份功勞。
但
他是導演,要拍電影,不單單看的是故事,還要看劇本。他要從裡麵了解到到編劇的想法,思維,然後結合自己的想法,看能否碰撞出那種讓他心動的火花。
而現在這個故事,太單薄了一些。
就像是一篇流水賬。前因、經過、結局。
但並沒有讓人感覺到很動容。
隻能說,在了解了長津湖戰役這光是看到百科,都能從裡麵感受到當年的那些最可愛的人到底有多麼“可愛”之後,他覺得這是一篇很不錯的流水賬。
筆鋒簡練,老辣。
故事性也足。
可要說拍電影目前他沒看到劇本,一切都還不好說。
坐在電腦前思索了一番,他點開了楊蜜的qq,在上麵寫到
“蘭老師,故事我看完了,並且已經了解了一下長津湖戰役的大概。我的評價是,故事性很不錯,但能否拍成電影,需要您把劇本構建出來。目前來看,如果單純以伍千裡這個人的視角拍,能延展出來的東西不算多,屬於很單調的電影。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在劇本構建時,突出幾位配角,不僅僅是美軍的反派,還要有一些能讓普通人更動情的“人”。
並且,既然是以伍千裡為視角,那麼我希望可以朝著“糙中有細”這個方向走。不要刻意的煽情,您可以在創作劇本時,參考“留白”,隻寫出來正麵人物的壯烈,把其他的留白留給導演來表達。
故事的整體很完整,也尊重史實。不過在這裡我覺得您需要注意一下在草創劇本之初時的立意,您到底是想描述大場麵,還是“戰爭的一角”。
我覺得這兩點您需要衡量好故事結構裡各自的比重,以防劇本創作出來後,本末倒置,沒了“伍千裡”,還是“長津湖”這種情況如果出現,那就不合適了。以上是我的想法,供您參考。”
寫完之後,直接給楊蜜發了過去。
然後他切換了手機qq,把發給妻子的話直接複製了下來,發給了蘭小龍。
這樣就不用電腦登微信了,省的還得掃碼。
怪麻煩的。
這時。
“滴滴。”
妻子的qq回了一句“”。
許鑫都懶得回應。
而給蘭小龍發過去了之後,他就把這個故事放到了桌麵上的“還不錯”文件夾裡。
那裡麵保守估計,至少有三四十個這種故事了。
多是朋友找來想讓他給看一下。
這種要求通常他不會拒絕,但基本不會說什麼“這故事好,讓我來拍吧”之類的。
而搞定了這個故事後,他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直到蘭小龍回複了過來。
“好的,謝謝許導。這個故事目前還在初創階段,我覺得待延展、修改的地方還有很多。並且,裡麵還有大量史實需要去考證,調查。那等我完成了初版劇本,再發許導看下”
看到這條消息,許鑫回複
“好的,沒問題。”
“麻煩許導了。”
“不客氣。”
聊天到這算是結束了。
而許鑫放下了手機,看著自己麵前的暴裂無聲劇本,忽然又回到了電腦桌麵上。
重新創建了一個文件夾主旋律
接著把長津湖的故事給挪了出來,改了個名字長津湖蘭小龍。
直接把文稿挪到了主旋律文件夾裡麵。
主旋律倒不強製拍,但總有一些特殊年份是要用到的。
這故事還不錯,到時候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考慮。
搞定這一切後,他繼續開啟了平凡的上午。
而下午,王斯聰把戒指給送了過來。
沒和傶薇一起。
許鑫樂了
“咋滴啦分手啦”
“”
不僅送回來了銀戒指,還為了表達感謝,買了一串梵克雅寶的鑽石手串送大蜜的大少爺嘴角一抽。
接著眼珠一轉
“喲那不是你二十萬買的花盆麼”
“”
許鑫的目光望向了窗台上那已經種上一顆鬆柏盆栽的花盆,隻覺得那把回旋鏢終於還是打了回來。
沒好氣兒的接過了戒指,那手串的盒子就隨手放到了窗台上。
他已經決定了,一會兒妻子回來,就說這在陽光下好懸沒晃瞎自己眼睛的手串是自己送的。
接著,他接過了王斯聰遞來的煙,倆人就這麼坐在了院子的小馬紮上點燃。
“呼咋樣了”
聽到他的問題,王斯聰笑嗬嗬的說道
“我媽讓明天去魔都過元宵節。”
“帶七哥一起”
“嗯。”
大少爺點點頭
“昨晚我倆回去之後聊了好多,她堅持說要和我簽婚前協議,我答應了。”
“正常,她也是不想讓你有什麼顧慮。”
“嗯,我知道我倆昨晚聊了挺久的。然後她也說了,什麼時候結婚看我。隻要兩家人都同意,她沒任何意見。嘿嘿嘿”
“那你等下半年吧。”
“為啥”
“輪子演唱會上半年開完,下半年沒事做,讓他再開一場。”
“哈哈哈哈哈哈”
心情很好的大少爺衝他亮了一下一枚很樸素的鉑金戒指,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許鑫也看到了那枚戒指。
其實男人的婚戒造型都差不多,主要是日常帶著舒服就行。
然後就聽王斯聰說道
“我也和她說了,我說婚前協議,沒問題。但隻限萬達那些我現在有的產業,無論是天籟還是其他我說我都要填上你的名字。”
“七哥答應了”
“拒絕了。”
“”
許鑫心說你這說的不是廢話
“你倆的錢是誰管”
“她管啊。”
“你平時花都問她要”
“”
許鑫一臉“你是個什麼蠢貨”的眼神望著他
“我平時也不花錢啊。”
然後他開始扒拉手指頭
“我衣服她買,煙她買,茶她買,手機她買我和你說個事情你可能不信。”
“啥”
“我的信用卡都是她的副卡。因為我信用卡有兩次忘記還產生逾期之後,她就幫我把信用卡注銷了。我現在拿的是她的副卡用,她每個月還。”
“”
王斯聰的嘴角開始瘋狂抽搐了起來。
然後
“不過哥們有私房錢。”
就見許鑫拿出了手機擺弄了幾下,讓他看了一下。
王斯聰低頭一看個十百千萬
45萬多。
錢多錢少倒是不重要他隻是比較好奇
“這是啥”
“我工資卡”
不知道為啥,說起來這個,許鑫開始變得眉飛色舞
“你知道我多能攢錢麼我在西影現在的工資一個月是九千二,去年剛漲的然後,這幾年的工資都在這卡裡,哥們一分都沒動”
“”
這話吧。
王斯聰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味兒。
因為他聽出來了一股炫耀的感覺。
就好像是在說“我有工資,你沒有吧”的感覺。
“然後我還有五險一金,我住房公積金還有錢呢”
“”
“看病一萬塊報銷九千”
“”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行了,你顯擺什麼啊”
王斯聰沒好氣的推走了他的手機,然後問道
“那其他的錢呢”
“不知道啊。”
“不知道”
“對。都她拿著呢。每年房地產公司的分紅、電影分紅、還有什麼雜七雜八的錢,都在她那呢。”
王斯聰自然不會愚蠢到覺得老許是個妻管嚴。
甚至,這情況看似和許多已婚人士的情況相同,但同樣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老許這屬於個例,通常情況下而言,大家都是讓財富團隊來管理金錢
最起碼,他知道大蜜有自己的財務管理團隊。
管錢也是有等級的嘛。
但
“七哥不懂這些啊,也不感興趣。”
“你倆因為錢犯計較了”
“有點不過出發點不一樣,她是說把錢都給我,我現在反而不想要了。”
“為啥”
“因為她那仨瓜倆棗我看不上啊。我倆是一家子,我肯定負責賺錢,我要她的錢乾嘛”
“嘖。”
聽到這話,許鑫苦惱的撓了撓頭。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
“哦對,我籌備婚禮期間,你給我拍紀錄片行不”
“行啊,沒問題。婚前籌備,婚禮現場記錄這些,都我來。交給哥們了話說你地點打算選在哪凡爾賽宮”
“那不成,那是老狼的自留地,不好重複。”
“那在國內”
“不好吧我家沒你家農村那麼熱鬨啊。我到現在還記得早上喝的那一碗羊雜碎呢嘖味兒可真好。前兩天我還和許陽在那聊,我說你結婚的時候就找當初做羊雜碎那師傅,真好喝。”
“那你想咋辦”
“不知道。”
“這事兒就找老狼吧,你要不想再國內弄,那就去國外。確實國內弄,各種記者、來賓啥的,太麻煩。”
“嗯你說要做試管不”
“咋你不行”
“你才不行”
“”
許鑫嘴角一抽。
以前說這話,他肯定跟這個王八蛋急。
我年紀輕輕,你說誰不行呢
但這兩天吧
他有點慫。
你說這玩意明明當年哭的梨花帶雨,賭咒發誓這輩子都彆想碰她一次了。
可現在天天咋跟個大功率吸塵器一樣。
真的離譜。
而王斯聰這會兒也沒在意友人的表情,隻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其實也想讓七哥少遭罪啊。你看你,兒女一下子就雙全了”
“你知道雙胞胎順產幾率有多低麼她那是體格子好,加上幸運值拉滿。七哥不見得啊而且,試管很傷身體的。它是一次性取出多少粒來,太傷身了。”
“好吧那就順其自然吧。”
聽到友人的話,他也不再強求。
而就在這時,許鑫的電話響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