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親愛的老公~抱抱~」
9號下午,當看到回來的許鑫時,楊蜜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熱情。可惜,許鑫沒吃這一套。
他隻是一聲冷笑:
&n選手。」楊蜜動作一僵。
而許鑫還在仔細的觀察著她。觀察了幾秒鐘後,來了一句:「今天狀態不錯啊。」
「呃.....嘿嘿。」楊蜜又是一聲尬笑。
「說啥呢.....我這不是歡迎你呢嘛。」
「少來這套!要不是看你發的微博,我都不知道!您老人家行啊,打dota能打到淩晨5點。」「打到五點也就算了,你還敢發微博?」
「這個這個....."
楊蜜臉上的表情愈發尷尬。
「最關鍵的是,你還懂秒刪呢?嗯?」許鑫一臉無語:
」你是咋想的?現在是個人都知道你是網癮少女了,連坐月子你都不消停?最關鍵的是你還發微博炫耀?」
.....昨天打的太開心了呀。一波六連勝....."她還試圖狡辯。
可就在這時,屋子的門被敲響。
許鑫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門口的探視窗前,許大強正往裡麵看。許鑫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
許大強這才進了屋:「回來了哇?」「嗯。」
見兒子答應,許大強也沒多說啥,而是衝著楊蜜說道:「孩子快洗完澡了哇。」
「那您和我爸媽一起抱過來吧,我該喂他倆了.....內什麼,哥哥,你先出去,我喂喂孩子。」一句話就奠定了許鑫「外人」的地位。
許鑫哭笑不得。
但當著老爹在,他也不好繼續說。於是瞪了她一眼。
等著一會兒你喂完孩子的,我非好好批鬥你一頓不可。而聽到楊蜜的話,許大強說道:
「剛好,你來客臥,看看呢給孩子買的幾件衣服。」許鑫也沒多琢磨,點點頭:
「好的。」
接著又給了楊蜜一個「回頭在收拾你」的眼神,跟著老漢一起出了屋,走進了客臥。「在哪呢哇?」
「衛生間。」
許大強指了指乾濕分離的衛生間。「.....?」
許鑫有些不解。
給孩子的衣服,洗也是用月子中心的洗衣機和烘乾機,放衛生間裡做什麼?一邊納悶,一邊來到了衛生間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裡麵看。
結果後麵猛地傳過來了一把推力,把他給推到了衛生間裡麵。「哎喲.....」
許鑫趕緊把手撐在了臉盆上,下意識的回頭想看看老漢這是做什麼。結果就看到了許大強已經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爸?」
話音剛落,就看到了老漢那陰沉的滴出水來的臉色。「???」
一下子,許鑫就慫了。
特彆是看到許大強抽出來了腰間的褲腰帶..「爸.....你.....你.乾甚?咋了哇?」
「跪下。」
一句平平無奇但卻不含溫度的話語,從許大強的嘴裡說了出來。「???」
許鑫一懵。下跪?跪著挨打?
印象中自己除了十一二歲剛到叛逆期那會兒,有一次給母親上墳,他非鬨彆扭不去,然後為了不耽誤時辰,老漢和三水一起去之後,回到家就讓自己跪下外.....
他長這麼大,都沒跪著挨過第二頓打了。
瞬間,兒時的記憶開始翻滾,許鑫趕緊擺手:「爸?.....先彆忙.....呢咋了哇?呢做甚了哇?」「跪下!」
「噗通。」
許鑫趕緊跪到了衛生間那有些堅硬的瓷磚上。可他還是一臉納悶。
我咋了我?
而許大強呢,看到兒子跪在自己麵前,手裡拎著皮帶的位置,也從拎著皮帶頭,變成了對折後的皮帶末端。
那gui的皮帶頭金燦燦的垂落在許鑫麵前。弄的他冷汗都下來了。
兒子跪老子,天經地義。
可是......皮帶頭都亮出來了?我做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爸,呢做錯撒事了哇?你打,呢不吭。但打之前,呢想知道呢錯了哇?」
而拎著皮帶的許大強居高臨下的看著兒子那滿臉不解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問道:「三金,三水娶親滴時候,跪在你媽滴墳頭發過誓,記得哇?」
許鑫一愣。緊接著就點點頭:
「記得,呢就在旁邊。」「說的甚,記得哇?」
「讓三水發誓,娶了親,就要跟著嫂子一心一意的過日子。不敢三心二意,不然媽在底下睡的不安穩!」
說到這,許鑫猛然一愣.....
然後眼神裡的恐懼和不解稍微褪去......看著許大強:「爸,呢沒有做對不起蜜蜜的事啊。」
「你沒做?」許大強眯起了眼睛。
許鑫的心猛然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種父親的皮帶頭隨時都有可能落在自己身上的恐懼,比起打在身上的疼痛更折磨人。他趕緊點點頭:
「沒有沒有!真沒有哇!呢昨天就參加了個酒會,還是和老七一起,酒會結束,呢回了那個五號院!吃了半桶泡麵,又讓許老七拉著呢回魔都市裡吃的火鍋。然後就回他家睡覺了哇!不信.....你給許老七打電話哇!」
「呢打電話?呢咋打?這事說出去好聽哇?」「.....關鍵啥事也沒有啊。」
許鑫愈發無辜了:
「呢昨天啥都沒乾....「「那個女娃,好看哇?」
麵對兒子的解釋,許大強隻是眯著眼,繼續發問。不含半點情緒。
「女娃?.....誰?」
「還裝傻!打高爾夫跟著你那個女娃!」「跟呢有撒關係嘛!」
許鑫趕緊搖頭,語氣異常堅決:
「爸,呢沒有做對不起蜜蜜滴事,也不敢讓媽在底下睡不安穩。你要因為這打呢,呢不認!」看著兒子那滿眼「我認打,但不服」的表情。
許大強眯起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些:「真沒有?」
「沒。但這圈子、這場合就這樣。應酬應酬就完了,昨天下午,那人安排人陪呢打高爾夫。晚上參加酒會時候,許老七不能喝酒,有他在,呢才喝的哇!喝完,我倆在那吃了泡麵,然後沒吃飽又回到市裡,吃了頓火鍋,一點多,呢去他家睡的哇!撒事沒乾,也不可能乾!呢對媽發誓!沒有就是沒有!真是連應酬,呢和那女娃都撇開了距離!」
「是哇?」
「是!!!」
許大強聽到這話後,不吭聲了。
隻是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兒子的表情,試圖找到一絲一毫隱瞞或者說謊的痕跡。可惜.....
沒有。
除了害怕之外,兒子坦坦蕩蕩。「當啷。」
腰帶隨手丟到了洗手台上,他坐到了馬桶上麵。
馬桶是蓋著蓋子的,許鑫還聽到了那倒了黴的馬桶蓋發出了「吱嘎」的響動。「啪嗒。」
他點了一顆煙。
伸手拉了一把跪地的兒子。
等許鑫站起來後,語重心長的看著兒子說道:
「爸答應過你媽,後半輩子不
會苦了自己。呢過滴好,你媽就放心了哇。」在許鑫的沉默中,他的眼神裡出現了幾許空泛:
「呢也答應過她,要照顧好你和三水。賺大錢,住大房子,開好車.....有了錢,就沒甚難處了嘛。」".....嗯。」
「呢做結紮,是告訴你兄弟倆,呢這輩子就你倆,不用爭,不用搶,呢死了,留下的東西都是你兄弟倆的。」
「我知道。」
接著,空泛被追憶的神色所取代:
「倆娃被呢照顧滴很好,尤其是你。甚時候,你身上的衣裳,呢都給你洗滴乾乾淨淨的。吃滴好,喝滴好,人家娃都是爹媽照顧,你過滴不比彆人差。到時候呢躺到你媽身邊,呢也不虧心。」
「我知道...」
最後,追憶化作了由衷的期望:
「兒啊.....現在你也成家了哇,就要好好和自己的女子過日子。不要學人家,也不要學呢。床上有婆姨,家裡有糧食,娃兒在院子裡玩.....人這一輩子福氣是有數滴。能守住這些,已經比尋常人好太多太多了。知道哇?」
說到這,許大強吸了一口煙。
呼出了一道也不知是歎息,還是煙氣的煙霧。好長好長。
「莫要怪爸多問,爸活這麼長時間了哇。那躺在身邊的女子是不是和你一條心,你睡覺都要防著她的滋味......爸比誰都清楚哇。」
看著不吭聲的兒子,他露出了一股帶著點諷刺意味的笑容:
「三金,你要記住,除了你滴婆姨,這世上任何女子和你在一起,都是一場交易。該談情的時候,不要談交易。該談交易的時候,就莫要談感情。這都是有定數的東西~你睡覺,要睡的安穩才行。知道哇?彆胡弄,日子過好不易,想過壞,真的就是一眨眼......好哇?」
「知道了。」
許鑫快速的應了一聲。沒什麼發誓賭咒。很是平靜的點點頭:
「應酬就是應酬,放心啊,爸。我和楊蜜也說過這事,她信我,我也信她。我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也不會讓媽睡不踏實,睡不安穩!」
「那就好了哇.....」
又抽了一口煙,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眼裡的期許與期望還未完全消散。
可卻轉移了視線。
把煙頭丟進了馬桶裡,打開了排風扇後,拿著皮帶走出了屋子。而許鑫剛想跟著出來的時候,就聽見許大強說道:
「洗個澡,把煙味衝一衝,不要熏到了孩子。」「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