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腳步虛浮,東飄一步,西踩一空。
反正就沒有一步是踏到正地方的。
而也就這四五步的距離,臉上的表情卻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嘴巴微張,偶爾的眼皮眨動,速度也比正常人慢上許多。
他這一動,因為演員們的熱鬨是相對“靜止”的,所以迅速抓住了在觀察的三個人的注意力。
而在看到這幾步的功底後,那位孫指導眼睛一亮。
哎喲,彆說……
還挺有味道的啊……
確確實實,許鑫身上那種宿醉之後頭腦反應遲鈍的味道……太明顯了。
就像是走在街上,你迎麵看到了一個步伐趔趄的人。
基本上看幾眼,就能分辨出來這人走路趔趄到底是因為腿腳不方便,還是喝多了的道理是一樣的。
演員詮釋的是角色,以及角色身上的特點。
這個劇本的主角是什麼?
就是這樣。
帶著迷迷糊糊不清醒的頭腦,從第一個房間到最後一個房間的所見所聞。
而當這幾步路走出來,把“我喝多了”的狀態透過肢體語言告訴大家夥時,至少在孫指導這裡,這個名為“許鑫”的學生……合格了。
甚至誇一句很有天賦都不為過。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表現出來一個人宿醉時,眼睛如何眨動的細節的。
可他卻不知道……這壓根不是什麼細節。
而是許鑫熟到不能再熟的基本操作而已。
不就喝多麼。
一周七天,三天酒吧三天ktv,剩下一天放假休息的節奏,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過那是最開始來燕京的時候。
那時候的燕京什麼都是新鮮的,沒喝過的洋酒,不知道名字的紅酒,隻要撒錢就能讓人恨不得把自己當爺爺供起來的那種成就感……其實都在那一場宿醉之中了。
可樂此不疲了一個多月後,他反倒不喜歡喝酒了,而是喜歡一周7天,六天時間泡在酒吧裡。
也不喝酒,就往卡座一座,等著那些營銷經理安排一桌女孩過來作陪。
瞅著順眼呢,過來坐我旁邊,其他的滾蛋。
瞅著不順眼呢,這一波都走。
享受著自己一個人坐在卡座裡麵,被那群坐在大廳裡的男男女女偷瞄的虛榮感。
然後等那幾個活好身段白的歌手某一位上台唱歌,送個萬把塊的花籃過去,聽著她一邊唱歌一邊感謝,以及歌唱環節結束後,端著酒杯過來作陪時,全場矚目的模樣。
那種虛榮感可要比宿醉什麼的舒坦多了。
最後在一群酒吧門口攔出租車,或者是抽煙聊天的人那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開著法拉利揚長而去……
這才是他現在的節奏。
咳咳,扯遠了。
不管怎麼說吧,宿醉的狀態,許鑫門兒清。
晃晃悠悠的上台,忍者心底那股翻騰的羞恥感,做出了一個推開門的動作。
微微有些紅的臉更像是在宣示著此時此刻“許三金”的醉意盎然。
進來後,他迷迷糊糊的擠到了最邊上的一個凳子。
而其他同學則有些停頓,動作稍顯不自然。
可這時候,就見“許三金”那木然的眼睛看著正唱歌的男女,忽然乾嚎了起來:
“死了!!都要愛~~~~~”
“噗嗤……”
瞬間,這些人裡有人笑場了。
可“許三金”卻當沒聽到,繼續扯著嗓子,都破音了還在那喊:
“不淋漓儘致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大夥一起唱~”
“……”
“……”
“……”
全場一靜……
隻剩下了那“咚咚咚”的刺耳dj電子鼓聲。
這時。
“哢,先停一下。”
於珍搖了搖頭,等剛才放歌那男孩停下了歌曲後,看著許鑫忽然來了一句:
“許鑫,你這樣他們跟不上……這樣,來個同學去把這劇本複印幾份,你們看下流程吧。”
把手裡的劇本一往前推,於珍繼續說道:
“雖然我承認你的即興發揮很自然,很有意思……但對於表演經驗還不足的他們來講,難度有些高了。咱們這次按照劇本來……大家拿了劇本都去準備一下,看一下故事流程……楊蜜同學,你準備好了麼?”
就在眾人愕然的時候,忽然,於珍把目光落在了腿上還蓋著那件駝毛大衣的女孩身上。
楊蜜一愣,卻見於珍拿著手裡的筆一指講台上的男孩:
“他現在這種情緒剛剛好,你先上吧。”
“……好的,於教授。”
楊蜜點點頭,拿開了蓋在自己腿上的大衣後,起身走出了桌子的範圍。
邁著兩條穿著誘人黑絲的腿,踩著噠噠作響的高跟鞋,她一邊走,一邊摘下了捆綁自己頭發的皮筋。
微卷的波浪發嫵媚垂落。
在許鑫的注視下,與“無數”男女擦身而過,對著他迎麵而來的女孩這一刻,就像是夜色撩人之下的嫵媚女王。
即將……
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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