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小戴和哈莉的世界觀有什麼差異了,她們倆在不同的社會環境中長大,想法當然是天差地彆,不過戴安娜畢竟是個亞馬遜,她對於死人這一點也算可以接受,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用大眼睛看向喪鐘,看他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蘇明思考了一下,隨後帶著三人來到了隔壁鄰居家,一點也不客氣地撬開了房門,仿佛回自己家一樣走了進去。
這個家中有三口人,他特意去人家的臥室裡看了看,但卻看到昏暗的月光下,男女主人滿麵笑容地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玩著個人終端機。
對於外人進了自己家,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時間線上的地球也太怪了。”卡拉搖搖頭,她甚至伸手去捅咕了床上的女人幾下,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思維跑到互聯網上衝浪,但身體卻被什麼東西代管了一樣。”
“啊,你說的對。”蘇明眯了一下獨眼,他塞給超女一盒巧克力蛙作為獎勵,讓她拿著下酒:“你這個說法很貼切,身體被托管麼......”
“回來了,這家裡的孩子也是這樣的情況。”哈莉和小戴從這家人的兒童房裡出來,這家的孩子有個十幾歲,但依舊也是滿臉笑容地躺在床上玩著終端機:“這些人都失了魂,彆說做飯了,我看吃飯都是問題。”
“很好。”蘇明示意三女跟上自己,去一樓的廚房裡麵尋找,他也沒有說找什麼,而是讓大家幫忙把冰箱和櫥櫃都打開,看看裡麵都有什麼東西,然後記下來。
看完了這家的廚房,又換了另一家,去了鄰居的鄰居家。
還是老樣子,先去臥室看看人,確定他們也是笑著躺在床上玩終端機之後,又把第三個廚房都檢查了一邊,像是在確定他們的生活用品儲備。
接下來是第四家,第五家,第六家......
大概五分鐘的時間裡,蘇明把這一條街上的所有居民家裡都調查了一遍,並且確定了一些事情。
首先是這些人,幾乎都算不上是人,他們的思維好像都不在軀殼內,身體更像是按照某種既定的程序,在死板地活動著。
這些人天黑之後就會躺在床上,必要時會去廁所排泄,或者去廚房補充水分,然後大多數時候就是在盯著自己的終端機投影屏幕,看著各種娛樂內容,或者和網絡上的朋友溝通。
當蘇明摘下他們的終端機後,他們就會像斷電一樣,陷入昏迷,再次戴上終端機,則恢複正常。
相對而言的正常吧,就是繼續笑著發呆那種,依舊不能和大家溝通交流。
卡拉之前說的很可能正確,他們的意識生活在網絡上,但身體這幅軀殼,卻被代管了。
代管的人是誰?曼哈頓博士還是空白?暫且不得而知,隻要知道這裡的人類很異常就行,而且這背後肯定有個很大的事情。
暫且放著慢慢想,再說第二個發現。
那就是被害人一家,多出了彆人家都沒有的東西,那東西就在餐桌上。
“傑森,能聽到我說話嗎?”蘇明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金屬蝙蝠來,搓了搓之後對它說話。
這玩意是個骨傳導耳機,隻不過是蝙蝠外形的,他可沒有往耳朵後麵戴首飾的習慣,所以隻需要通話的時候拿在手裡就好。
“聽見了,喪鐘,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震動帶了了止笑之人的回答,傑森也許在蝙蝠洞裡都等急了,語氣有點迫不及待。
他想要給朋友們貢獻自己的力量,哪怕空白的事情根本和他無關,他還是樂意做的,這就不像是雇傭兵的風格了,要知道他可沒有要報酬呢。
或者說,他把喪鐘給他用的那些藥,當做報酬了?
“幫我查一下這戶死者,他們有訂牛奶的消費記錄嗎?”蘇明又點了一根煙,站在馬路邊上抽著,他抬頭看向遠方的天際線,那裡隻有卻隻有淡淡的星輝。
通訊對麵傳來敲打鍵盤的聲音,幾秒之後,傑森給出了答案:
“網絡上沒有,根據我的調查來看,現在地球上的人們都不對勁,他們好像失了魂,這些肉體被什麼東西操縱著,之進行最基本的低欲望生活,是不會訂牛奶的。”
之前也說過了,美國這邊送牛奶上門是天天都有的,不過需要和奶業公司簽訂合同,並且支付押金,一般來說,少說也是一個月起訂。
和超市裡的盒裝牛奶相比,瓶裝牛奶沒有添加劑,而且更新鮮,但顯然這次隨著牛奶出現的東西,不怎麼有益於身體健康。
“送奶工就是殺人凶手,我已經基本上確定就是他了,早該想到的。”蘇明笑著搖搖頭,他伸了個懶腰:“現在用兄弟眼幫我駭入這條街可能存在的監控設備,看看送奶車是從哪來,到哪去。”
“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去看看奶瓶。”傑森開始乾活,不過同時還提了個建議:“不同的奶業公司,奶瓶的細節都不一樣,具有不同的標誌,運氣好的話,還會有電話號碼,便於回收瓶子。”
“哦?這個我還真沒注意過,我沒有訂過牛奶。”蘇明甩出鬥篷,示意它去被害者家裡取一個牛奶玻璃瓶回來:“主要是因為我要麼是在落基山脈裡住,要麼是在喜馬拉雅山頂,牛奶怕是送不過去,嗬嗬。”
“你住的地方也很不尋常。”傑森那邊愣了一下,隨後笑了,他是個超級英雄,很快從阿爾弗雷德的死亡中走了出來,現在已經振作起來了:“可惜了,原本在大家出事之前,我還想要在哥譚買個房子呢,我當雇傭兵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幾百萬美元還是有的......”
“但像是做夢一樣的失憶旅程之後,你發現美元全作廢了。”哈莉也加入了公共頻道的聊天,她就喜歡看到有人倒黴:“真滑稽,真悲慘,人活著,錢卻沒了。”
“最慘的其實是人沒了,錢沒花。”蘇明接住鬥篷帶回來的玻璃瓶,轉動一下看看上麵的厚紙圓蓋:“好了,有個電話號碼,這樣,傑森你幫我查一下,這家公司的注冊地點在哪裡。”
“好嘞,找到了,發到你的通訊器上了。”
止笑之人終於是笑了,雖然聽起來還是有點勉強,但隻要人還活著,就還有希望,怎麼能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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