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用幾條塑料跳繩把首席捆在了麗塔找來的輪椅上,書房門開合時還正好看到走廊上灰頭土臉,衣服燒成灰燼的鐵甲人路過。
底片人檢查了首席的後腦勺,確定他沒有被喪鐘敲死,而肌肉奇男子正在試圖發動能力,幫首席療傷。
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氨水嗆到,因為辣眼睛而發動錯了肌肉,可以看到昏迷的首席臉上突然出現了可疑的紅暈,他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其他人,其他人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們就像是圍觀群眾一樣,和尿騷味的源頭保證了一段距離後,伸著脖子看熱鬨。
被一群人關注著,波波清了清嗓子,叼著煙鬥,手腳並用地走回喪鐘身邊,繼續講解起了自己的發現:
“從一開始,我就很疑惑,為什麼首席幾乎是全果的,卻穿了一條粉色的芭蕾舞裙子呢?他是變態嗎?”
這原本是個設問句,在提出疑問後,波波準備自問自答,然後引出接下來的話題。
可沒想到在場的大家反應更快,尤其是末日巡邏隊的成員們,都是同一時間點頭,他們彼此交換著眼神,雜亂無章地議論起來。
“大概是吧?他一直挺變態的。”
底片人摸著自己的繃帶,若有所思,要知道最早把自己當作試驗品的那個機構,過去的首席科學家就是奈爾斯,自己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他隻不過是到了晚年良心發現了而已。
“嗯,我雖然不知道在當今社會變態的精確含義是什麼,也沒查過字典,但我感覺奈爾斯就應該是變態的代名詞。”
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童謠作為首席的老朋友,想起後者過去做的那些事,就覺得很變態,正常人可是不會偷窺自己老婆和彆的男人親熱的,並且在老婆和黃毛都死後,還用科技把他們投影出來,繼續綠自己。
“我也覺得奈爾斯爺爺很是怪怪的。”
連最近才入隊,本人就是精神病的女法師也連連點頭,她在看熱鬨的人群中舉起手來發言,並講了一個她在某天看到首席在地下室裡偷偷舔那些‘缸中之腦’的事情。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好多首席的變態事跡,倒是把波波給整不會了。
他瞄了一眼喪鐘,小聲說:
“壞了,首席平時就那麼變態,我的推理一切都建立在他不是變態這件事上啊......”
蘇明笑了,他抱起猩猩,放在自己的肩頭,他已經明白波波為什麼要提到芭蕾舞裙了,所以給他支招說:
“精神變態的種類非常多,食人癖是變態,施虐狂也是變態,但異裝癖是另一種變態,你的話裡有漏洞,所以你應該問大家,首席平時有穿裙子的習慣嗎?”
喪鐘的問題再次讓大家思考起來,眾人一番回憶後,由麗塔回答說:
“除了在殖民地戰爭紀念日,他偶爾會穿蘇格蘭花呢裙之外,他平時不穿裙子,而且這條芭蕾舞裙我們也沒見過。”
喪鐘就知道是這樣,末日巡邏隊有個編外成員,丹尼街,那裡是異裝癖們的理想鄉,所以首席就不可能有異裝癖屬性了,要不然人設不就重複了麼?
於是他看向波波,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可以繼續講述自己的推理了。
得到場外援助的猩猩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他也不賣關子了,而是直接講了自己的推理思路。
他不了解異裝癖的世界,但他了解芭蕾舞,以前他所在的馬戲團裡就有退役的芭蕾舞演員來著。
芭蕾舞一般分為六種流派,分彆是音樂芭蕾,劇情芭蕾,浪漫派芭蕾,古典派芭蕾,現代派芭蕾,歌劇芭蕾。
而其中除了浪漫派之外,其他五種流派的的曲目在表演時,穿著的芭蕾舞裙多為白色和黑色,以及大紅色或者角色相應的製服,絕大多數的芭蕾曲目都是這五派。
唯獨浪漫派芭蕾所表演的少數曲目中,比如《吉賽爾》,《玫瑰花精》這些節目,才會有穿著粉色裙子的機會。
這麼一來,就足以證明粉色芭蕾舞裙的數量相較於其他顏色要少得多,而首席作為一個截癱的殘障人士,就更沒有理由練習芭蕾了,更彆說還是跳女角。
因此他推斷,這條裙子是外來的,至少不是首席的東西,而且如今看來,也不是在場任何人的東西。
首席不是傻子,他是地球上數得著的聰明人之一,他大概率是在發現自己中招後,專門於彆處弄來這麼一條裙子,脫光自己後把它套上,跑回家來,就是為了提示大家問題所在。
可如果隨便抓一條芭蕾舞裙,拿到白色的概率要高得多的多,然而他偏偏拿到一條粉色穿著。
因此,需要用粉色裙子的曲目就成了破案的關鍵線索。
無論是《玫瑰花精》還是《吉賽爾》,或者是之前沒有提到的《仙女》以及《四人舞》曲目,這些劇目都指向了一個東西,那就是和自然相關的神秘側力量。
《吉賽爾》取材於德國詩人海涅的《自然界的精靈們》一詩,而另外三出劇,講的則是仙子,仙女,妖精,這些同樣和自然界聯係密切的東西。
首席沒有死,但他穿在身上的裙子就是他的‘死亡留言’,波波聯係他表現出的症狀以及這些線索的暗示後,鎖定了一種可能性。
“這是獵豹女神巴斯特的詛咒。”
波波說出了自己的結論,他看看喪鐘,又看看唐娜:
“和豹女的情況很類似,隻不過傳聞中巴斯特厭惡男人,因此,首席在被詛咒後不光獲得了強大的速度,也失去了作為人的理智,儘管我有時候也會懷疑豹女到底有多少理智就是了。”
“可是巴斯特的狩獵之刃現在在正義大廳的展覽室裡。”唐娜回想了一下,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沒有那把刀,人類可無法和舊神取得聯係,尤其是早已經銷聲匿跡的非洲神係了。”
可猩猩對於質疑,隻是歪嘴一笑,他搖搖頭,慢條斯理地爬上喪鐘肩膀:
“有沒有一種可能,狩獵之刃原本就是一對雙刀?畢竟狩獵還選擇用短兵器的話,另一隻手拿盾牌可太累贅了。”
喪鐘咂吧了一下嘴,波波這話就是在胡猜了,但不得不說,還真有可能,於是又問: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奧林匹斯,非洲神係也出問題了麼?”
“連天堂都那個鬼樣子了,埃及神係遭殃不是很正常?我們總得考慮最糟的情況,所以得把首席救過來,問問是誰捅了他,或者在哪裡接觸過狩獵之刃那件神器。”
猩猩扣上了自己的獵鹿帽,低頭抽起了煙鬥,他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出謀劃策可以,真的要做事,還是得靠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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