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可能看不清楚，可蘇明看清了，那是一個穿著全身藍色重甲，麵具下的雙眼散發紅光的高大人影。
蘇明的個子不算矮，不到一米九，放在普通人裡很不錯，但眼前的巨人身高接近三米，虎背熊腰，穿著重甲就像是一輛坦克。
“我的天......是阿瑞斯！嘔，他的盔甲縫隙裡流出來的棕色液體是什麼？”
猩猩終究還是忍不住發出了驚歎，可說話間就吸入了更多的臭氣，終究還是乾嘔了起來，話似乎還沒說完。
但不用他再詳細解釋了，蘇明也認出了這個人，戴安娜的宿敵之一，卻在最後關頭為了給奧林匹斯眾神斷後，獨自與初生交戰，並最後戰死的前任戰神。
就是他死了，戰神的神職才落在小戴身上。
“明知故問，是屍體腐爛後的組織液。”蘇明瞄了一眼對方濕漉漉流湯的雙腿，舉起了手中光劍：“舊神的屍體會腐爛得相當慢，這是身體細胞強度決定的，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今天正好發酵過頭。”
碳基生物的身體構成大多都是蛋白質，變質會釋放出氨氣和氨水，顯然，對方的這套盔甲就起到了容器的作用，容納保存了這些刺激性液體和氣體。
是的，目前走向大家的隻是戰神的屍體，一個由舊神轉變而來的亡靈生物，他確實戰死了，胸甲正前方有個大洞，貫穿了屍體的前後。
初生應該是對著阿瑞斯來了一招黑虎掏心。
“嗷......”
和骷髏不同，活屍還有點肉，所以能發出一些聲音，但就像是普通的喪屍一樣，隻是無意義的呻吟。
戰神的屍體就是這樣，搖搖晃晃地靠近眾人，他的一隻手中，依舊緊緊地握著武器，一把巨大的黑色雙麵戰斧。
“請我來和他交手吧。”
在蘇明打算一劍過去把活屍報銷的時候，唐娜攔住了他，女戰士歎了口氣，認真地說：
“雖然阿瑞斯是我姐姐的宿敵之一，過去更是煽動引發了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戰，間接殺死了幾千萬人，很多人都想殺了他。可他最後畢竟是光榮戰死，我想儘力保證他屍體完整。”
“在古埃及，人們會把死去法老的心掏出來放在罐子裡，因為在投胎轉世的時候，阿努比斯要把這心放在天平上稱量，提前拿出來顯得更有禮貌。”
做了個請的手勢，喪鐘也沒有和她爭搶，又扭頭和波波說起了神話故事玩，問道：
“不知道你對風俗的了解多麼？希臘這邊，有沒有類似的講究？”
“沒有，古代希臘葬禮就是給屍體眼皮上放銀幣，那是冥河的擺渡費，然後親戚朋友們把屍體用白床單一樣的袍子一卷，到野外找個地方丟掉。不過說起來，奧林匹斯神最喜歡換心玩，比如海格力斯，他的心臟就是從雄獅那裡淘來的。”
猩猩叼著蝙蝠氧氣罐，說話有點含糊，但足夠聽清了。
喪鐘聳了一下肩，看著前方唐娜用寶劍刺入敵人盔甲的麵罩中，接下來像是打雞蛋般一陣瘋狂攪動。
這深淵峽穀中的亡靈生物，幾乎不存在智商，戰神阿瑞斯過去確實可以壓著小戴打，但現如今就是一隻沒靈魂的活屍，穿著盔甲，還拿著武器，力氣和體型更大罷了。
彆說唐娜，蘇明估計他連波波都打不過。
“我覺得，屍體完整不完整，其實也不怎麼重要了。阿瑞斯是從我們左手的那個方向來的，我賭魔浮鬥篷找到的維度入口也會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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