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死侍沒有見過他們,但他們依舊存在,隻是此時在精神世界中看不清麵容,可他們卻注視著他......
能夠被看清的那一位,則是長有慈祥麵容的巨大臃腫肉團,他渾身充滿了腐敗和惡臭而且還浮腫,身邊圍繞著一些由昆蟲一類的東西組成的黑雲,每個昆蟲背上都在不斷滴落綠色的黏漿,以至於形成了一片不小的池塘。
粘稠的腐液在池中滾動著,泛著粘稠發光的氣泡,那腐爛的肥胖巨人就坐在其中,滿臉喜悅。
在那露出水麵的腰間位置,長著一串串葡萄形狀的皰疹,不時有各種腐敗掉落的器官從那潰爛的漏洞裡流出,這些黏液、器官、皰疹會在墜落入水後變成一些新的生靈。
這些新的生靈有著純真孩子麵孔,身體中卻充滿癌症和瘟疫,它們就在綠色的池水中遊泳嬉戲,還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腐爛的神靈慈愛地看著它們,輕撫它們的頭頂,他是它們的造物主,也是它們的父親。
斯特蘭奇感受到了他對於生命的愛,那是另一種陌生的博愛,與‘死亡和新生’有關的愛,不同於多角者的愛。
也就是這時,他仿佛聽到了對方的聖名,遙遠的世界中,那萬靈都在吟誦邪穢卻充滿慈愛的真名。
納垢。
萬物皆腐,眾生不滅。
甚至,斯特蘭奇聽到了真神納垢慈愛的真言:
‘生生死死,無儘輪回,死亡並不是終點,而隻是靈魂永生的腐朽旅程再次開始,你們錯了。’
此時再看真神,祂雖然帶著笑意,卻顯然對於多角者的行為不甚滿意。
因為死亡隻不過是無限生命循環中的一個過客,為什麼要針對她呢?為什麼要殺了她呢?
真神當以慈悲的眼光看待一切,包括死亡在內。
納垢和舊日支配者們不同,祂不止愛著生靈,也愛著死靈,死物,乃至一切,甚至祂也愛著敵人。
自然他也愛多角者,那目光跨越無儘的維度投向遠方,就像是慈愛地看著一個冒失的子侄。
混沌才是億萬宇宙的真容,而覲見真容者,方得永生。
思想境界上的差距,讓斯特蘭奇不由地跪倒在了神的麵前,雖然都是永生之神,但顯然納垢的愛比起多角者來說,更加寬宏且無私。
這位至尊法師為了追求對地球的愛,放棄了對維山帝的信仰,轉而信奉多角者。而此時,在更加寬容的愛麵前,他再度放棄了舊日之神,轉投混沌慈父的懷抱。
精神體撲入納垢的懷中,溫暖,就是第一印象。
慈父胸腹間癤子流出的黃綠色體液就像是羊水般包裹著他,棕色體液泛著淡淡的芳香讓斯特蘭奇不由地張開了嘴,用力吸吮父親那猶如菜花般腐爛且外翻的膿瘡。
他露出了放鬆且安心的笑容,在慈父的懷中猶如嬰兒般沉沉睡去,整個人的軀體隨著攝入大量的瘟疫毒漿,也仿佛吹氣一般地豐滿起來。
隻是眨眼的功夫,原本骨瘦如柴的法師精神體就已經變得又白又胖,身體上布滿了猶如梅花般鮮豔的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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