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和小糖豆都會搶答了，蘇明也沒有什麼可補充的，他正在研究牆壁上稀爛的腦漿和各種骨骼碎片。
子彈是從口腔打進去的不假，姿勢也沒有什麼變動，彈頭的入射角是從下而上貫穿了整個頭顱，大口徑馬格南子彈更是把腦組織破壞得一塌糊塗。
絞殺舔了牆壁上那些白色粘液，卻沒有任何清晰的記憶可以讀取。
“蘿瑞，來這邊，接下來需要你的幫忙。”蘇明站起身讓開了一點位置，這個狹小的地洞裡容納不下太多人。
黑愛麗絲走了過來，她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地上的屍體：“我能做什麼？”
“暗影係魔法中有個叫做‘影子魔術’的小法術，能夠逆時間推演出之前發生在這裡的影子變化，我現在需要你使用這個魔法。”蘇明把手中的弑神者變成了一個燈籠，隨後朝著頭頂上的岩洞天花板猛地一插。
光源有了，也許是比謀殺發生時更強了一些，但看得也更清楚。
“啊，對，是有這個魔法的。”蘿瑞被提醒了一下後，回想起伊芙確實使用過類似的技能：“給我點時間，我回憶一下咒語哈。”
她會的魔法咒語太多了，因為能夠隨便複製任何人的施法能力，所以她各係魔法咒語都死記硬背了一些。
雖然平時用不上，導致有點記不清楚，但這不是問題。
首先調動體內的暗影能量，然後跟著感覺走，感受陰影維度中蘊含的力量和那低聲的呼喚，感受那無處不在的通道入口。
有光就有影，她的影子也在瞬間仿佛活過來一樣開始扭動，而通向陰影位麵的通道鏈接了她的靈魂，她感受到了伊芙的思想就在未知的彼端。
交流和溝通發生在更高的層麵中，伊芙教給了她那個魔法的咒語和手勢，隨後那女孩的形象隨著影子而消散。
“來吧，影子，在光明中展現自己的存在！”
學會了就用，蘿瑞非常熟練地掐出手印，配合著咒語下達了命令，作為暗影魔法的使用者，也即是陰影界的主宰，她現在能夠命令所有的影子聽從指揮。
山洞中的所有影子在弑神者燈籠的照耀下開始搖擺，就像是登上了波濤中的某條小船，它們開始翻滾沸騰，然後漸漸形成了並沒有實體的投影。
一粒一粒的影子，仿佛灰塵般漂浮起來，然後迅速地融合在一起，變得更加立體，更加清晰，然後仿佛橡皮泥那樣開始形變。
幾秒之後，洞窟中多了兩個人，看上去是淡黑色的兩人，它們輕飄飄的，如同鬼魂般漂浮在眾人之間。
從眾人來時的昏暗隧道中，陰冷的空氣仿佛也彌漫而來。
“開始吧。”蘇明又退後了幾步，給演員留出了更大的位置，靜靜觀察著。
“開始吧。”蘿瑞重複了這個單詞，給影子下達命令。
那兩個黑乎乎的人影開始動起來了，首先是一個小個子的，背後仿佛背著旗幟一樣的人影走進了山洞，在和洞穴中原本就在的另一個人影說了什麼。
能看到影子的嘴巴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場景仿佛vr投影的默劇一樣。
而兩人的交流好像不太愉快，原本躺在獸皮堆上的那個人影坐了起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各種手勢，而嘴巴則一直長著，像是一直在發出一個長音。
隨後兩人交流了幾十秒，不知道結果是什麼，隻見雙方都平靜了不少，然後一起靠坐在了這發現屍體的牆壁上。
他們還在低聲交流，腦袋小幅度地搖晃，應該是說起了相對平和的事情，比如說共同的記憶之類。
其中一個黑影和如今地上的屍體基本上重合了，但另一個影子還在行動著。
先是湊在一起又說了些什麼，第二個人影像是失望地搖著頭，隨後從腰間取出了一把槍，塞進第一個影子嘴裡開火。
噴霧狀的影子碎屑飛上了牆壁，和那些腦漿以及碎骨重合在一起，而另一個影子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才站起來，把手中的武器塞到了屍體手裡，然後站在原地發呆。
影子人看不到眼睛等身體細節，隻能看到他的嘴巴在顫抖著，幾分鐘後，那背著‘靠旗’的影子離開了洞窟，卻在洞口處突然消失。
“是傳送？”波波已經看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裝起了煙鬥。
“應該是了，突兀出現又突然消失，外麵偽裝成水泵的安全門在我們來的時候還是從內部反鎖的狀態。”戴安娜捏著自己的下巴，像是也看懂了不少東西。
猩猩看著沉默的喪鐘，又說：“屍斑已經出現，而屍僵卻剛剛開始，也就是說這起凶殺發生在兩到四個小時內，鑒於那些病毒攜帶體被送到正義大廳科研部門的時間來看，格拉克應該是在離開大廳回到這裡後不久就被殺害了。”
“咳，親們，不知道你們注意一個問題沒有。”
哈莉不光抱著戴安娜，還伸手拉住了蘿瑞的腰，一副左摟右抱的嬉笑模樣：
“我們的這個死穴居人並沒有交通工具，而這裡距離正義大廳足足有41公裡的直線距離，他雖然穿著皮衣卻沒錢，身上也沒有公交卡，連自行車都沒有，更沒有超能力，光靠跑步回來這裡的話......”
“時間對不上是麼？”波波接上了話，他知道。
全程馬拉鬆的距離是42.195公裡，普通人類的世界記錄是一小時五十九分鐘。
而這裡和正義大廳的直線距離就有41公裡，不管是走街道還是下水道，實際距離隻會比這個數字要長得多。
就算格拉克能在三小時內跑回這裡，但劇烈運動後立刻被殺的話，屍體會因為乳酸堆積在肌肉中而立刻產生屍僵，這又和屍檢的結果矛盾了。
“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是凶手帶他回到了這裡？”
戴安娜看向蘿瑞，希望她能用魔法把第一個人影存在過的痕跡再往前推一些。
剛才那段影子戲的開端，被害者的影子開場就躺在床上，看不出是從哪裡來的。
蘿瑞再次嘗試了一下，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在影子的表現中，格拉克一直都在那獸皮堆上睡覺，睡了好幾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去過正義大廳。
“不在場證明？這就有意思了。”波波露出了名偵探的笑容，捏著煙鬥猛吸了一口，在煙霧繚繞中說：“正義大廳留下的線索指引我們來了這裡，可這裡的新線索卻否定了之前的那個，問題出在哪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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