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他們來早了,很多名單上的人還沒有到達,隻有主辦人和少部分移動速度較快的來客在船上走啦走去,喝酒談笑。
這時蘇明才看到這地下湖的全貌,說實話,湖麵並沒有多大,差不多勉強夠十來米的遊艇在裡麵轉圈子,懸崖峭壁的下方的湖岸上都是淩亂的碎石灘,那些黑色的石頭泛著詭異的光彩。
“你覺得他像什麼?”
趴在飛毯上,潛伏於黑暗中的波波小聲問身邊的喪鐘,那黑毛爪子指著此時正在遊艇後甲板上舉杯暢飲的那個小醜。
那個綠頭發的瘋子穿著經典的紫色西裝和背帶褲,一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拿著疑似湯匙外形又閃閃發光的小東西,大笑著和彆人高談闊論。
“你問‘他像什麼’而不是‘他是什麼’,也就說你認可他是小醜了。”蘇明的目光也從鬥篷的邊緣向下投去,他回答了波波的問題:“要我說的話,他像是一個矯揉造作的兒童節目主持人,你仔細聽他講話的語調,仿佛這些來參加趴體的人在他眼裡都是孩子,他正準備帶他們去夏令營。”
喪鐘說的沒錯,這個小醜的每句話結尾都聲調上揚,喜歡對著手中的‘湯匙玩偶’說話,這符合一些老式兒童節目的表演形式。
幾十年前沒有什麼影視特效,動畫片也數量有限,很多電視台的兒童節目就是找個人來打扮成鮮豔的小醜,給他的一隻手上套個毛絨玩偶,讓他對著攝像機,表演和玩偶之間的腹語戲。
玩偶裝傻,小醜吐槽,兩者的角色經常互換並不固定,但終究就是講些大道理,或者科學小常識什麼的。
當然,這種節目在哥譚沒有市場,不管大人和小孩都很淳樸地知道真相——哥譚想讓你死,那你就必然會死,學什麼都不如鍛煉身體和槍法好用。
他們會為電視節目中打扮成小醜的人發笑,然而沒有人願意真的成為小醜,成為笑料,直到那個麵色蒼白且笑口常開的男人出現,他給這座城市帶來了笑容。
話說回來,哥譚的大舞台總是有蝙蝠俠和小醜在台上,那究竟誰是裝傻的角色?誰又是負責吐槽的呢?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恐怕小醜是真的複活了。”波波歎了口氣,他的雙爪墊在下巴下麵,腦袋緩緩轉動:“雖然不同以往的地方有不少,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你看到他,就知道他是真貨。”
“是不是真的小醜倒是無所謂,我們之所以來這裡,關鍵是想要知道他拉起隊伍是打算做什麼。”喪鐘把手搭在波波背後,像是擼貓一樣輕輕拍動:“如果他真能帶著一大群人挖地三尺去找狂笑之蝠的麻煩,那我自然很高興。”
波波打了個冷顫,扭動幾下擺脫了喪鐘的魔掌,他說:“但就怕打草驚蛇,破壞了決戰的舞台對麼?”
“你說的沒錯,哥譚這座城市是不同的,有超過一半的建築物在建造時都混入了琥珀金,那強大又黑暗的生命力流動在這座城市裡。”蘇明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他收回了手掌:“巴巴托斯曾經把宇宙調音叉立在這裡以引發多元融彙,這可不是隨便選的地方,狂笑之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也許蝙蝠俠也知道。”一旁的哈莉突然說道,她表現得很安靜。
波波搖了搖頭,他也按著帽子從飛毯邊緣處縮了回來:“那沒辦法,因為他是蝙蝠俠,就算他知道什麼,也是不會和我們共享的。”
“是不會和我共享,而克拉克或者戴安娜則還有希望。”蘇明糾正了猩猩的說法,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如果我沒有猜錯,蝙蝠俠應該已經把戴安娜從賽普爾克撈走了,並且不可避免地會讓她知道一些事情。”
“什麼意思?”猩猩撓頭。
喪鐘卻沒有再細說的意思了,隻是回答:“他以為自己預判了我對戴安娜的預判,可是沒想到我其實早就預判了他的預判,這次我又贏了蝙蝠半招,就像是上次我獲得正聯指揮權時一樣。”
“懂了,你是指這次顛倒人是被蝙蝠俠利用的?”波波盤起了小短腿,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坐直了身體,拳頭一錘掌心:“黑暗,你們兩個都太黑暗了。”
“還不一定,但等我們從下水道出去後如果收到副官的消息,那麼就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喪鐘坐在鬥篷上,摸出一瓶酒喝了一口。
哈莉抬手摸了摸鼻梁:“可是你怎麼能肯定,這些不在蝙蝠俠的計劃中?”
“因為蝙蝠俠並不是我的敵人,我們之間的比試更像是友好切磋,主要目的是要聯手出乎狂笑之蝠的意料,懂了麼?”
喪鐘一邊說,一邊笑著遞給哈莉一根棒棒糖,但是女人很客氣地拒絕,她不太習慣在下水道裡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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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小時後,人差不多來齊了。
被‘群星’圍繞的小醜看了看剛剛抵達這裡的小詹姆斯,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用勺子敲擊那可憐的玻璃,杯子發出了破碎的脆響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哈哈!歡迎大家來到我為大家準備的趴體,很多人好奇為什麼我要召集大家來這裡,還表現得如此神秘。”小醜丟掉破杯子,從懷裡掏出幾本海豚寫真集給暴狼支付尾款,隨後跳上了桌子侃侃而談:“當然是有大好事啦!哦謔謔謔!一個能讓我掌握哥譚的大好事!”
“這對我們沒有好處,小醜。”人群中一個胸前有閃電圖案的壯漢越眾而出,雙手抱胸:“至少是我對於哥譚這個臭水坑沒有一點興趣,我需要的是更實在的好處,能夠幫助我國家和人民的好處。”
“哦,不不不,親愛的‘亞當’,一心為民的王者,請聽我解釋嘛。”小醜裝出了怕怕的模樣,隨後卻不受控製地被自己逗笑:“每個人都會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才是合作的意義,不信你問湯匙先生,我總是能讓人露出歡喜的笑容,這樣,我先支付一些你們幫忙的訂金吧,看到我們船下方紅色的池水了嗎?”
“除了汙水之外還能是什麼?”心靈海盜配合地提問。
“哦,問得好,誰都好,快給他一朵小紅花。”小醜笑著鼓起掌來,隨後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悠哉地翹起了二郎腿,長長的翹頭皮鞋晃蕩起來:“那請問,你們誰知道我為什麼怎麼也死不掉,受傷再重都會痊愈嗎?......沒人回答,那麼,有人聽說過十種金屬的童話故事嗎?”
自然有人聽說過,也有人不知道。
但小醜話音一落,不少隱蔽的目光都落在了紅色的水麵上,一時間氣氛變得非常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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