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彼得他們這個年級的學生們都在校門外集合,準備搭上校車去參觀奧斯本工業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樹梢照在他臉上,讓他感覺好了不少。
傑西卡簡直變成了一個負能量的集合體,昨晚陪著她在病房裡單方麵聊了半小時,結果彼得反而心情沉重得要命。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那種仿佛與世界隔離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好受,作為同學,他不能看她那樣下去。
所以儘管昨晚又沒睡好,彼得今天還是早早起了床,從地下室裡翻出了本叔過去用過的照相機,又練習了一番膠卷的用法,早上掛在脖子上來了。
好在和湯普森達成了協議,要不然這種古董相機帶出來,怕不是要被嘲笑致死。
但沒有辦法,彼得的二手垃圾手機的攝像頭壞了,而且他還稍微有一點點私心,不方便借彆人的手機照相。
是的,他打算偷偷拍點麗茲的照片,自己留著看。
“早,彼得。”
“早,奈德。”
和小胖子打了個招呼後,兩人在樹下等車的同時聊起了電子遊戲的話題,彼得從垃圾場弄了些街機的電板,修好後將那些遊戲移植到電腦上,沒事時就和胖子聯機來著。
最近他們在玩的遊戲是懲罰者,橫版過關的。
不過兩人玩著玩著都有些迷糊,遊戲中的懲罰者是現實中確有其人的,可是那個叫尼克·弗瑞的黑人又是誰?
每次2p選人的話,從屏幕上方閃著光掉下來的就是那顆鹵蛋,好神秘的樣子。
奈德是陰謀論者,他懷疑弗瑞也是一個現實中存在,卻無人知曉的殺人狂。
而彼得則更樂觀一些,他認為那個黑人不過是杜撰出來的人物,也許是假想中懲罰者的跟班。
青少年不在乎懲罰者為什麼要在遊戲裡暴揍那些對手,反正好玩就行了,拿著火箭筒和手雷在街頭打架?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班上同學都陸陸續續到了,但沒有人來參與他們的話題,兩個死宅也習以為常,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中。
很快,黃色的校車來了,眾人都陸陸續續地上了車,彼得因為太過瘦弱被擠到了最後,等他上車的時候,胖子已經和一個彆的男生坐到一起了,除了車門附近留給老師的座位還空著之外,就隻剩麗茲身邊還有位置了。
彼得拉長了臉,瞪了一眼奈德,無聲中傳遞的意思是:
‘你這是要我命啊!我怎麼能坐到她身邊?萬一暴露了我喜歡她怎麼辦?萬一暴露出來後被拒絕了怎麼辦?萬一哪裡做得不對被討厭了怎麼辦?’
小胖子翻了個白眼,歪歪嘴角,同樣無聲地回答:
‘早表白,早被拒,早解脫。’
彼得緩緩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哀,這可能就是損友吧?
不過,不就是坐在一起嗎?我不怕。
“呼,呼......呼哧呼哧呼哧......”
他喘得就像是個風箱,同時感覺自己的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每邁出一步都艱難無比,她正在看著窗外的草地,陽光灑在她棕色的皮膚上,顯得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