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在沼澤中的小小木屋裡,火熱的氣氛在戰鬥間隙依舊沒有褪去,這並不是壁爐帶來的熱量。
康斯坦丁按著仿佛要斷掉的腰,這麼想著。
艾比趴在他的胸口上,尖銳的指甲刮擦著男人的胸毛,臉上滿是餘韻的潮紅。
“就像真的一樣,亞曆克。”
舒服地用腦袋蹭蹭男人,即便是在自己的夢裡,她也十分滿意。
“確實是真的,但我是約翰。”康斯坦丁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揉了揉自己的臉:“你一直在沉睡,艾比,從一個夢境到另一個夢境,我是專門進來找你的。”
“啊?!”她像是被馬蜂蟄了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慌慌張張地去撿地上的衣褲。
之前以為是自己的夢,所以艾比對自己夢中的‘坦克約翰’為所欲為,久違的充實感讓她索求無度。
可現在知道了這不是丈夫附身的好友,而是那好友本人,這讓她突然有了出軌後的恐懼感。
雖然因為女兒的教育問題和丈夫鬨翻,但她其實還是愛著亞曆克的,畢竟除了沼澤怪物,誰還會愛‘腐朽王後’呢?
他們都是怪物,隻有怪物才能彼此認同。
康斯坦丁倒是十分坦然,反正兩人又不是第一次,沼澤怪物附身的時候,他自己可是有意識也有感覺的,隻不過無法操縱身體而已。
既然自己進入這個昔日的夢境時嘗試抵抗了,但抗拒失敗,那就享受吧。
事情已經發生,糾結於過去可不是他的性格,於是他跟沒事人一樣站起來穿衣服,還摸出一根斷成幾節的煙塞進嘴裡:
“放鬆艾比,你是正常的女人,有需求再正常不過。現實中的你其實完全不用生活在無性婚姻中,這種工作我隨時願意效勞,隻要你支付報酬就行。”
“閉嘴,不許再提這件事,我老公呢?亞曆克為什麼不來找我,他......”
說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來了,自己的老公在和‘秩序’戰鬥的時候犧牲,已經不可能來找她了。
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滑落,而身體上也隱約浮現出黑泥構成的盔甲,開始把她向詭異的怪物轉變,恐怖的氣息漸漸蔓延開來。
夢中的小屋也隨之產生變化,壁爐熄滅,牆壁上開始出現蘑菇和黑斑,木材發出腐朽的支吾聲,空氣中彌漫著惡臭。
黑白的邊界從她腳下擴散,將周圍的一切拉入噩夢。
這是腐國的力量在反噬她的精神,就像萬物之綠的代言人都是‘植物怪人’一樣,腐朽之黑的代言人本質上也都是一堆腐肉拚湊出的怪物。
康斯坦丁自然不能讓她失去控製,變成以悲傷驅動的殺人機器。
畢竟外麵的情況還需要她出麵解決呢,那些腦袋變成蘑菇叢的人都在腐朽,隻有艾比能關上腐國的大門,中止凋零之灰源源不斷地往這邊送人。
眼珠一轉,他計上心來。
“艾比,你知道的,如果亞曆克還活著,他一定會為了找你而撕裂整個世界,即便在最後一刻,他也念著你的名字。”
前半句話是真的,沼澤怪物是愛妻子愛到極端的那種例子,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他全都會儘力滿足,甚至連借種這種事情都一口應下,親自操持。
但後半句話就是渣康在胡扯了,那場戰鬥中沼澤怪物在秩序之主的攻擊下根本沒有說出什麼像樣的話來,龐大的身軀在金色的秩序火焰中和樹木議會的意誌一起焚燒殆儘。
焚燒過程就像是乾燥的棉花落入火堆中那樣快速,他真正的遺言是:‘快跑,約翰!’
但這些沒必要讓艾比知道,不是麼?
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她的意識如今正在被腐國的絕望之夢拉扯,那麼就用愛的力量讓她重獲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