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安慰劑效應,他很清楚。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希望托馬斯能被永遠關在這裡,以便自己想起時能來看望。
看什麼呢?自己也不知道,也許隻是單純地想看他活著。
可惜,如今看起來是無法實現這個目標了,被開膛破腹,骨頭都被砍成一段段的老人,此時正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
黑色披風晃動間,蝙蝠俠也走到了病床邊,甚至也踩在剛才小醜站立的位置上。
“剛才病人們都說是你放了他們出去,你怎麼說?”他自言自語。
“不是我,這是顯而易見的誹謗。”他換了個尖細滑稽的聲音,再次自言自語:“你知道的,我和你同在,嘎嘎,我是多麼的聽話啊,對了,這家夥死了你應該心情很複雜吧?現在有沒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蝙蝠俠看向一旁的牆壁,那裡用血液畫出了一個笑臉,他知道這是狂笑之蝠的標誌,因為那笑容看起來像是蝙蝠展翅。
“我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死亡而高興,因為我是蝙蝠俠。”
不能笑,不能高興。
“嘖嘖,瞧你,又嚴肅起來了,多笑笑,我一直相信笑容就是力量。”那個尖細的聲音,或者說另一個小醜又說話了:“如果你不打算給他舉行葬禮,那我們不如玩一會捉迷藏?你覺得殺父仇人會在哪裡?”
“他應該早就撤離了,甚至不在主世界。”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還有,蝙蝠俠,你的嗓子聽起來出了點問題。”
蝙蝠俠轉身,果然看到了喪鐘。
能夠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身後的人可不多,而這個異世界喪鐘是其中做得最好的。
因為喪鐘不是一個人,他左胳膊夾著猩猩偵探,右胳膊摟著哈莉,能讓這兩個話嘮保持潛行狀態才是最難的。
“喪鐘。”蝙蝠俠扯起了自己的鬥篷,擋住了下半張臉龐,隻露出那對白眼睛來。
“下午好,蝙蝠俠,從地球負三回來的你看上去有點收獲,介意共享一點情報嗎?”喪鐘紅色的目鏡閃了一下光。
“我的情報不適合你,而且我不會在哥譚久留。”
蝙蝠俠和喪鐘擦身而過,朝波波和哈莉點了下頭,就直接消失在了走廊裡的黑暗角落中。
哈莉吹了下泡泡糖,發出啪的一聲糊在臉上,她一邊用小舌頭把糖卷回去,一邊含糊地說:
“不對勁,蝙蝠俠這個異世界來的爸爸死了,他好像很高興不說,居然還直接走了?他還沒有用嚴肅的眼神拷問我們呢,甚至都沒有察覺喪鐘的問題。”
“他的瘋狂一直都是用鬥篷擋住了而已,隻是今天特彆瘋。”波波指著自己的眼睛,表示他早就知道:“行了,異世界的托馬斯死了,老頭拒絕了狂笑之蝠的招攬,倒也不是所有蝙蝠俠都會屈服於黑暗的誘惑嘛。”
喪鐘沉默了一會,直到確定蝙蝠俠已經走遠,這才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一張漂亮的臉來。
她拍拍自己的金色短發,從腰包中摸出一根煙點上,平靜說道:“但斯萊德防備托馬斯變成下一個瘋子這步棋是沒錯的,他有著和主世界蝙蝠俠父親一樣的臉,一旦他被改造成武器,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彆人的人性上,尤其是男人。”
波波捏著自己的煙鬥深深吸了一口,雖然他嚴格來說不是男人,是隻公猩猩,但辛迪的話好像還是泛指了所有雄性。
地球負11來的人太怪了。
可沒辦法,誰叫她也是喪鐘呢?
歪了下嘴,他把頭頂的帽子摘下,哀痛地給死人鞠了個躬,接著就變了臉扭頭對女喪鐘說:“我們得把他的腦子取走,斯萊德的黑泥寵物有讀取記憶的能力,隻要大腦完整就可以用。”
“可以讓我來嗎?我最喜歡砸彆人腦袋啦!”
哈莉叫喊著舉起了手中的動力戰錘,笑得舌頭都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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