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是我把哥譚賜予了你,這片墮落的戰場是你我共同營造的家園,哥譚允許你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對我的恐懼。”
午夜在街燈下,一棟建築廢墟的樓梯前,有兩個男人肩並肩坐在一起。
他們看上去像是在一起喝多了的朋友,互相勾肩搭背,嘴裡說著讓對方認輸的話。
其中一個較為年輕且臉色蒼白的朋友,這樣笑著對身邊的人說,他臉上有笑容,卻沒有發出笑聲。
“你先承認,你甚至無法建立一個家庭,因為家庭的念頭令你畏懼,你用自己的慘劇殘害無辜。”他身邊那位屁股下巴的朋友反唇相譏,像是在嘲笑他不敢結婚的事情。
“你覺得我不敢?還是說過去的事情?那是我為了解你所必須的過程,了解關於你的一切,哪怕這意味著與你為敵,至少那些讓我們變得密不可分了。”
年輕人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像是將頭皮的瘙癢按了回去,他認真地回答了問題,眼神在街燈下閃閃發亮。
“僅僅是這麼個理由,你果然還是瘋的,這個信任你的理由不夠。”中年人搖了搖頭,但是搭在朋友肩上的手並沒有放開。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說起信任,這恐怕是哥譚價格最高的貨物,因為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不是人人都有信任彆人的資格。
光是提到這個詞,都可以算是一種奢侈。
“我愛哥譚,這座城市配得上一個比我們,比小醜,比黑暗騎士都更加優秀的人......因此,我將成為她的蒼白騎士,小醜已經死了,現在隻剩傑克·內皮爾,蝙蝠俠,這次換我來拯救我倆的城。”
說完,身材瘦小的男人站了起來,他拍拍屁股,吸了一下鼻子,看向那並不遙遠的城區。
隻見已經有半座城市此時正覆蓋在冰雪之中,就連天橋上的行人,路邊的寵物狗,都被凍成了晶瑩的冰雕,他們的時間仿佛永遠停在了那一刻。
蝙蝠俠也站了起來,他拖著長長的鬥篷來到了傑克的身後,用一如既往的低沉聲音說道:
“假設你說的是真的,她想要的是小醜,可現在的你拿什麼給她?”
傑克扭過頭來儘力咧開了嘴,他假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聲音卻充滿了悲傷:
“可她並不知道小醜已死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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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和預料中一樣,時間線改變率顯示三個問號。”
莎拉像是自暴自棄般大笑一聲,坐在艦長席上揉著腦袋,‘???’的意思就是乘波號的抵達,對於眼前的這個單體宇宙,造成的改變已經爆表,連吉迪恩都無法預計了。
乘波號抵達了這個被喪鐘稱為‘dc黑標宇宙’的新多元體係中,來到了起源牆之外的某處,由此造成的時空漣漪,也許已經釋放出了比不久前喪鐘剁餡的那惡魔還強的魔王。
但她現在已經沒法去管,因為喪鐘做到了他的承諾,現在該是她支付代價的時候了。
“小白鳥,彆不高興嘛,來啊,我們來玩抽鬼牌。”
臉上貼著紙條的哈莉湊了過來,她手裡還拿著幾張撲克,纏著莎拉鬨個沒完。
莎拉是個‘啦啦’不假,但她最煩的就是瘋婆子,地球0的哈莉明顯也在此列。
喪鐘在幫了她之後,要求乘波號駛向世界熔爐接人,結果就弄了半個馬戲團上船,他和那隻猩猩都是老煙槍了,整個艦橋此時都煙霧繚繞,像是變成了鍋爐房。
那猩猩還穿著綠色的花呢西裝,戴著偵探帽呢。
此時在艦橋的最前沿,那一人一猩猩就站在窗邊,看著下麵的哥譚市。
飛船處於隱身狀態,遠超出數百年的科技足以讓大家不會被發現。
“真的在起源牆之外還有平行世界......”波波叼著煙鬥,神色至今還帶有驚訝:“那我們的起源牆究竟算是什麼?單純隻是關押珀佩圖阿的牢籠麼?”
“大概是吧。”蘇明手裡托著從布莉絲家裡摸來的水晶煙灰缸,斯文地往裡麵彈彈煙灰:“它其實還有彆的作用,比如把人類和蓄光海隔離開來,比如把麻煩的家夥丟上去粘住。”
猩猩偵探咧了一下嘴,它突然想起由迦可汗了,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起源牆的破裂看起來是個大問題,比我們以前認識到的問題還要嚴重。”
“嗬嗬,牆雖然不在了,但是它留在人心中的牆還在。”喪鐘笑了,他看著下麵一半黑一半白的城市:“既然大家都知道牆破了,為什麼人人都想著要去修牆,卻沒有人想過從羊圈裡鑽出去,看看外麵是什麼樣呢?”
“也許是因為他們沒有乘波號,穿越虛空區域的時候會被絞成量子吧?”波波沒好氣地吐槽了,為什麼人們不願意出來你還不知道麼?當然是出來了就會死啊:“行了,你之前給我說的事情是真的嗎?這個世界真的有一個好的小醜嗎?”
“不是小醜,至少現在不是,他是蒼白騎士。”蘇明壓低了聲音,湊到了猩猩的耳邊:“你不要提小醜這個詞,哈莉發狂的。”
“不,我不會。”哈莉拿著撲克走了過來,莎拉不跟她玩讓她顯得有些寂寞,但此時表情是冷靜的:“我已經看到了地球0的小醜死在我麵前,已經夠了,平行世界的小醜都屬於他們各自的蝙蝠俠,我為什麼要去當壞人破壞他們的甜蜜呢?我不喜歡悲傷的故事,自然也不會再讓人悲傷了。”
“唔!”波波睜大了眼睛,下嘴唇差點都包住了鼻孔,他好半天才點點頭:“真是難以想象,你這瘋婆子還有這麼理性的一麵,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和奎澤爾醫生說話了,對了,你這是人格分裂吧?等你給自己畫上鬼臉,接下來你就要拿錘子把小醜都錘死了吧?”
哈莉壞笑著揉揉猴頭,直接把他的帽子一把拉到下巴上,擋住了黑色的毛臉:
“我是有點瘋,但不是傻,如果我連自己跟誰有仇都分不清,那我就白在哥譚混那麼多年了。”她丟下波波,走到了喪鐘的身邊,十分自然地抱住了他一條胳膊:“他曾經三次試圖殺我未遂,而我嘗試了一次就看著他自殺了,我已經贏了,對吧,喪鐘?”
“你自己清楚就好,我們下方的這座城市裡,有一個奎澤爾醫生,還有一個女小醜,到時候她們就交給你了。”蘇明摸摸哈莉的紅色馬尾辮,溫和地說道:“準備行動吧,把哥譚這《後天》一樣的情況扭轉過來,然後我要和這裡的兩位騎士都談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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