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掉了腦袋的還是被腰斬的,此時都隨著一陣陣的黑光恢複如初。他們的眼中流出了綠色的火焰,沉默無聲地在眾人麵前排出了整齊的隊伍。
那些火焰融掉了他們的眼珠,卻又像眼珠一樣能夠表現出情緒,人人都能看到,這些野人的靈魂中此時充滿了費解與恐懼。
蘇明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人,小卡麵無表情,摩納克捂著腦袋一臉無奈,其他幾人則是驚疑不定。
不過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畢竟荒蠻之地中有很多不可名狀的事物存在,與其讓怪物獵人他們將來見到時被震懾得不能動彈,不如就先從自己這裡開始適應吧。
“這才是永恒的奴役。”
尤利西斯此時才從美夢中轉醒,笑容僵硬在臉上,因為事實告訴了他,童年噩夢到了今天依舊是噩夢,就像他死掉的爸爸依舊是他爸爸一樣。
“讓亡靈為我們工作,會不會太......殘忍了?”娜摩拉顯得有些於心不忍的樣子,在戰鬥中殺掉彆人是一回事,可是事後連敵人的屍體都不放過,她原本是想說邪惡的。
蘇明十分淡定地讓野人行屍們稍息立正原地踏步後,才回答了她的問題:“不管黑魔法還是白魔法,好用並且代價小就是好魔法,我的卡瑪泰姬就認這個道理,並不會因為世俗的目光影響到關鍵的選擇。”
紮瓦迪又一次最快恢複正常,麵對亡靈複生的場景,她隻是驚訝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
畢竟她來自於瓦坎達,一個相信有靈魂存在的國度,他們相信亡者們的靈魂都和豹神一起生活在它的大草原上,那麼喪鐘剛才無非就是把這些野人的靈魂拖回了他們的軀體裡。
怎麼做的不清楚,但不是不能理解。
再說非洲同樣是巫毒術的起源地,瓦坎達不走魔法路線,不代表他們的鄰國沒有強大的巫醫,巫毒屍對她來說也不稀奇。
娜摩拉其實也隻是那麼一說,作為亞特蘭蒂斯人,也許她才是隊伍中對叢林法則認識最深刻的,因為大海中和荒蠻之地一樣,隻有弱肉強食。
不會因為你年老力衰鯊魚就不吃你,更彆提還有更加恐怖的海怪以及舊日支配者們的眷族了,它們都生活在地球的海洋之中。
所以她得到了回答就滿意了,覺得雖然這些野人又臭又醜,但既然喪鐘覺得他們還能用,那就用吧。
每一個天然呆切開都是黑的,看著跑去用小木棍捅活屍肚皮的娜摩拉,蘇明也歎了口氣,他拍了拍手,用戒指讓這些原地踏步的野人們停下。
有了黑燈戒指作為手段,溝通亡者和自己之間並不困難,他可以跟這些活屍講英語,也可以講漢語,並沒有什麼區彆。
“誰知道距離這裡最近的其他部落在什麼方向?”
活屍們呆滯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示,蘇明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吧,這些野人根本不理解部落是什麼意思。
所以他又換了個說法:“和你們一樣的動物哪裡有?”
這次果然行了,野人們紛紛舉起手來,指向不同的方向,亂糟糟的,他們身上還帶著自己的血跡和內臟,這場景猶如人間煉獄。
“最近的是哪邊?”
猿人們終於統一指向了密林深處,那日出的方向。
荒蠻大陸的日出日落是由努瓦利人科技模擬出來的,並不受到地球本身極晝極夜的影響,此時的時間已經臨近黃昏,雨林中的黑暗更加深邃了。
蘇明思考了一下,對其他幾人說道:“天要黑了,你們要不然就留在這裡過夜?我讓這些屍體留下警衛。”
“現在哪睡得著,我醒來還沒過幾個小時呢。”摩納克拄著自己的手杖,嘴裡叼著煙鬥:“雖然晚上行動對我們人類來說有些不妥,但隻要有足夠的照明,野獸隻會更怕我們。”
“得了吧,我還不能確定這裡的野獸是不是怕火。”蘇明雖然讚同魔法王子的說法,但還是要懟他一下:“如果也跟那朵食人花一樣,那就有的玩了。”
摩納克的腦門上仿佛落下了黑線:“你就不能放過那話題嗎?我想生命擴散者也不會瘋到給這裡的什麼動物植入遠古巨蛾的基因,讓它們具有夜間趨光性吧?”
“那誰說得準呢,要知道他們瘋了之後,可是拿外星物種來做過融合實驗的,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最愛吃人類衣服,用人類做產床的外星蛾子?”
蘇明一本正經地說著冷笑話,帶著幾人和身後的活屍部隊走入雨林。
摩納克更加無奈了,他撓了撓自己的胡子:“那麼多維度,我都沒聽說有這種好色的蛾子,無非是花邊雜誌編出來的故事罷了。”
“是啊,人類都能編出來的東西,你覺得生命擴散者想不到嗎?精神病人思路可是特彆廣的。”
喪鐘抽出彎刀砍樹開路,輕飄飄地回答道。
摩納克一愣,突然覺得喪鐘說的好有道理,還真沒有人知道生命擴散者的腦洞會是什麼樣的,所以他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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