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蘿爾站在家門前的草地上,嘴角不斷抽搐著,一副被玩壞的表情,但這隻換來橘貓嫌棄的小眼神。
螺旋墜落的飛機讓弗瑞和梅琳達吐個沒完,而喪鐘忙著擺弄蟲子屍體,根本沒人搭理她。
哪怕現在海平麵上的太陽已經魚躍而出,赤紅的火球把大海和萬物都鍍上金光,但在樹葉那擺脫露水的沙沙聲中,她的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什麼叫‘沒有維持謊言所必須的智力’?!
不行,她決定一會就要給媽媽撒一個謊,試試自己到底有沒有這份實力。
卡蘿爾決定一會就告訴她,喪鐘是自己的新男友,那兩個吐的是自己在九頭蛇的朋友,大家一起偷了一架神盾局飛機回來的,下一步四人計劃要毀滅世界。
看看媽媽能不能識破這個謊言。
喪鐘是坊間故事裡的壞蛋惡魔,那麼把壞事都按在他頭上,很可信吧?嘿嘿!
橘貓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傻笑起來的卡蘿爾,將目光投向大海,憂鬱地歎了口氣,幾根胡子都被吹得亂晃。
就在卡蘿爾胡思亂想的時候,也許是察覺到家門外有人嘔吐的瑪麗終究是走出了房屋,不止如此,她手裡還拿著一把老式的雙管霰彈槍。
穿著土氣的花睡衣,頭上還頂著塑料燙發卷,腳踩粉紅色的塑料拖鞋,她看起來一點克裡精銳戰士的形象都沒有了。
此時出現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美國小鎮居民,隻不過她看起來隻是比卡蘿爾年長一點點,像是姐妹而不是母女。
“媽媽!”
卡蘿爾高興地跑了過去,她因為害怕驚世駭俗而沒有飛,雖然跟家裡關係一般,從參軍之後就再沒回來過,但見到母親的時候,她還是覺得......真香!
她的雙腿在身後高高甩起,跑得十分雀躍,想要回到母親的懷抱裡。
小臉上滿是笑容,就連橘貓都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她張開了雙臂,想讓媽媽再愛她一次......
然而瑪麗以超乎想象的敏捷從她的胳膊下麵鑽了過去,徑直走向了院落中翻查屍袋的喪鐘。
他身上的黑色觸手不知道在袋子裡做什麼,而瑪麗隻是把槍扛在肩上,靜靜地旁邊等待。
卡蘿爾:“???”
為什麼?為什麼母親跑到喪鐘那邊去了?難道她不認自己的女兒了麼?就因為自己穿得太暴露了?可是地球的女性英雄們都這麼穿啊,最多多披一件鬥篷罷了。
還有母親為什麼看著喪鐘在笑?她對父親都沒有笑過啊!
瑪麗摘下了頭上的一枚枚燙發卷,在海風中用手指把自己的長發打成大波浪狀披散在肩上,她還嫵媚地伸手把一些發絲挽到耳朵後麵。
這一切都讓卡蘿爾的眼珠要掉出來了,她站在門廊下的台階上,小嘴張得大大的。
“你來了?”
瑪麗厄爾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穿著拖鞋的腳踢了踢地上的草坪,作為地球人活了那麼多年,她今天沒化妝就跑出來了,當然覺得有些害羞。
“嗯,我來了。”
喪鐘平靜地回答,他從屍袋中撈出一根尖銳的骨刺,那看起來像是布魯蟲子頭冠後的棘刺。
瑪麗看了看一旁還在吐的弗瑞和梅,又抬頭看了看天空,她伸手揪過院中大樹的一片樹葉,用蔥白的手指擺弄著上麵的露水。
“你不該來的。”
至尊法師為什麼來啊?自己什麼都沒做啊!這是瑪麗的心聲。
“但我還是來了。”
蘇明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可是自己撿到了她女兒,她女兒帶來了斯克魯人,克裡人,布魯蟲族,惹了一堆禍,難道還能讓卡蘿爾拍拍pp就跑了?
喪鐘把骨刺丟回袋子裡,也不知道神盾局的屍袋是什麼材料做的,還真是結實,這蟲子又是甲殼又是尖刺的,看似塑料袋的東西居然沒破。
瑪麗捏緊了樹葉,她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睛看著喪鐘的後腦勺,有些猶豫地問:
“你今天來是要帶我走麼?”
她當初降落在地球,至尊法師就代表卡瑪泰姬接觸了她,很大方地給了她生活在人類社會中的機會。
難道今天星際局勢有變,克裡帝國向地球宣戰了?導致今天要被抓到卡瑪泰姬坐牢了嗎?
“不是,至少不是今天。”
喪鐘放下手裡的袋子紮好口,站起身來麵對前克裡近衛長,她看起來和當年比也沒有太大變化,除了稍微豐滿了一些。
至於是不是被捕了?蘇明給了她否定的回答,她沒犯什麼錯誤,自然不用被抓到卡瑪泰姬去關。
而作為克裡叛徒的她,其實是最忠於地球的,因為她自己也清楚,至高智慧是不會放過她的,她隻剩下腳下這一塊舢板。
瑪麗厄爾鬆了一口氣,她微微拉了一下睡衣的下擺,她不怕坐牢,可是重傷變成植物人的兒子還躺在家裡的床上,她不能離開他。
能不被帶走實在是太好了,她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