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綠箭俠這個人,他的官方定位就是經曆痛苦,比蝙蝠俠還要痛苦得多。
超級英雄的個人漫畫都有個副標題,比如蝙蝠俠的漫畫,副標題用過‘最好的傳奇,最壞的犯罪’,自殺小隊的刊物副標題用過‘他們不存在,但富有創造力’。
而綠箭的個刊副標題直接就寫明了——‘磨難英雄’。
他受到的磨難實在是太多了,把公司交給好朋友代理,卻發現好朋友是地下組織‘九環會’的一員,很多錢都被掏去幫助自己的敵人了。
假如認識個美女,那麼這麼美女大概率是反派,會在關鍵時刻捅他刀子。
他相信的人要麼會背叛,要麼會離開,就連副手‘軍火庫’都和他徹底鬨翻。
父親慘死,母親慘死,前女友也慘死,跟他走得近的人基本都難以活命。他沒有萬能的管家,也不像蝙蝠俠那麼多疑,可他的命明顯更差。
隻要事情和他有關,往往就不是特彆順利,甚至有些時候顯得莫名其妙。
昨天晚上洪水退去後,他把救下的人都帶回了星城。
也許是劫後餘生或者彆的什麼,前妻黑金絲雀十分熱情地拉著他回家,給兩人做了飯之後纏纏綿綿地滾了床單。
本以為能回到以前那種平靜的日子,但幾小時後,完事的黛娜好像爽夠了,翻身起床甩了他一個耳光,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而奧利弗從那之後就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啊,那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麼?
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就這麼靜靜地靠在床頭,用被單遮著下半身,目光茫然地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難道是這座城市不對?黛娜更喜歡西雅圖?還是說因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蘇明三人降落在他臥室陽台上的時候,透過窗簾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奧利弗一臉陰鬱地靠在床頭上,房間裡響著悲傷的鋼琴聲,他手握一瓶紅酒,閉著眼睛往嘴裡灌著。
是和蝙蝠俠完全不同的黑暗感,這裡最突出的氛圍是無可奈何之後的抑鬱。就是那種在冷雨中狂奔,想要嘶吼卻叫不出聲,想要哭卻沒有眼淚的痛苦。
蘇明和波波對視一眼,猩猩扁著嘴給出一個同情的眼神,綠箭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三人,原因不止是安保設施都被洪水破壞,警惕性下降也是原因之一。
其實如果他把這個問題問出來,蘇明可以給他答案,黛娜情緒大變,估計跟芭芭拉覆寫地球又覆寫回來是有關係的。
至於具體產生了什麼影響,那麼就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大理石構成的陽台,腳下還有些海帶和小魚之類的東西,原本很多沉入大海的垃圾這次也全翻了上來,樓下的花壇裡一片斑駁。
星城原名普利茅斯,位於美國東南的馬薩諸塞州,這裡以連綿不絕的丘陵以及海蝕地貌聞名,算是綠化比較好的地方。
地球沉沒事件,地球上的絕大多數人類變成了魚人,但外星海神投誠之後,這些人自然也就被變回來了。
除了那些被殺掉的魚人,其實平民傷亡很有限,遠遠不及金屬事件中造成的傷亡大。
星城的居民自然也不例外,既然變回來了,那麼隻能各回各家收拾一番,清點一下財物,明天集體去保險公司索賠。
可現在那些人剛剛經曆了被變魚的噩夢,夜裡又被隻有夢魘中才會出現的怪物追獵,實在是有夠慘的。
戴安娜沒有察覺蘇明和小福猩的互動,她大大咧咧地推開陽台門,大步走進了臥室。
奧利弗的一地反應就是翻身下床,用床作為掩體後丟掉酒瓶撿起了地上的弓箭,隨後他才發現進來的是戴安娜。
他閉上眼睛深深歎了口氣,丟下武器用床單把自己裹緊,像是希臘雕塑一樣站了起來。
戴安娜挑挑眉毛,笑著指了指那床單:“衣服不錯。”
奧利弗一手抓著床單,另一隻手抹了抹臉和腦袋:“我以為你會說晚上好,而且正常地敲門,從一樓正門進來。”
“怪物忙著在星城大屠殺,你在乾什麼?”戴安娜吸了吸鼻子,敏銳地聞到了一些激情過後的氣味,她失望地搖頭:“忙著和女人上床?”
奧利弗抓起了自己的製服,在被單你悉悉索索地往身上套,至少要先把褲子穿上。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損失了城裡所有的監控,地下基地現在還沒有排完水。”
波波走到一旁,發現了地上遺留的漁網長襪,隨後又在床單上發現了金色的長發,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了。
“嘖嘖,奧利弗,你墮落了,居然讓妓女打扮成黛娜的樣子。”
奧利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以為你也會先說晚上好的........那不是什麼我找來的舞女,真的是黛娜。說正事好嗎,城裡的怪物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