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握住手裡的瓶中船,看著它懸浮在裡麵不停地顛簸,他難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小的時候曾經跟他的父親無數次一起出海,就坐著他家裡的小帆船。
有一次,在一個晨光明媚的日子裡,他們的小船來到了一個海灣,他父親會在那裡捕魚以補貼家用。
他父親是個燈塔看守,那份工資可不夠養老婆孩子的。
海王的母親也許在水下是亞特蘭蒂斯女王,但翹班逃到陸地上之後,完全是無業遊民,連合法身份都沒有。
而小亞瑟也快要到上學的年齡了,這都需要錢。
靠海居住的人,解決方法也隻有依靠大海。
“父親,快看,那邊有一片新的海灣。”
亞瑟坐在小船的船頭甲板上,指著遠方一片金色的海域,高興地對父親喊道。
而操舵準備停船的父親隻是搖搖頭:“我們以前來過這裡捕魚,現在隻是陽光讓它看起來不一樣罷了,這不是新的海域。”
亞瑟有點失望,他看著船頭下麵的海水,那些金色的波光照亮了他的臉。
“我想要像以前的水手一樣,就是那種......不知道自己會發現什麼的航行。”
父親摸了摸亞瑟的腦袋,他知道這隻是小孩子的幻想。
他是個燈塔看守,也是個漁夫和水手,他不會培養小孩子什麼創新的思維或者藝術氣息。
他選擇告訴孩子的隻有事實。
“我們的海洋隻有這麼大,一切都被畫上了海圖,亞瑟,現在已經沒有未知的海域了,事實上,地球已經對人類沒有什麼......驚喜了?”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亞瑟的超能力起作用了。
他想要一份未知的海域,他對著大海說話,而無數的魚類回應了亞瑟的呼喚。
無數的鯨魚和海豚,乃至鯊魚和海龜,圍繞著他們的小船,開始在水下旋轉,在歡迎一位亞特蘭蒂斯的王子,大海的兒子。
亞瑟當時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隻是指著水裡的大魚讓他父親快看。
“爸爸,我們有魚了!我們不是還能找到未知的海域嗎?”
但他父親知道,在幾年前從海邊撿到他母親的時候就知道,這麼些年過去,亞瑟終究表現出了亞特蘭蒂斯人的特點。
他父親並沒有下網的意思,以後打漁也不能再帶亞瑟出來了,下麵這些魚都是不能捕撈的。
所以他沒有回答亞瑟的問題,而亞瑟也再沒有從他那裡得到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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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形飛機降落的顫動,讓他回過神來,降落稍微有些位移,腳下的冰層並不是十分堅固。
戴安娜從飛機上跳了下來,在寒風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周圍有些奇怪的圓形痕跡,像是有巨大的圓柱型冰塊被取走了,隻留下一個個大坑。
而火風暴表示自己會在空中探查,他非常有二線英雄的自覺,那就是和一線巨頭們一起行動時,自己要主動去打下手。
“它停止活動了。”亞瑟把瓶子放在手裡,攤在戴安娜麵前。
“我們接近了,目標就在我們附近。”戴安娜扯了下自己的披風,她呼出的熱氣在空中形成一片白霧:“我知道波塞冬的把戲,所有的海盜藏寶圖都是這樣,找到埋箱子的小島很容易,但箱子具體在哪棵樹下麵,就得慢慢找了。”
亞瑟聳聳肩,作為水手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沒玩過海盜遊戲?
他甚至見過不少真的藏寶圖,確實像戴安娜所說,藏寶地點不是畫著個骷髏,就是畫著一對骨頭,而地形描述向來都不精確。
火風暴從天空上降落下來,漂浮在兩人麵前,他去幾個大坑裡看了看,發現了下麵的東西。
“夥計們,這裡是一片船隻的墓場,它們都被凍在冰層下了。”
“這裡?你知道南極雖然冰雪覆蓋,但它一直是片大陸吧?”海王撓了下胡子,哈氣讓它們在這裡有些凍結。
火風暴攤開雙手,他的宿主之一可是大學教授啊,這麼明顯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清楚,而且南極洲的平均海拔是2350米,是地球上最高的大陸,但現實就是如此,如果不是真的曾經有過未知的第八大洋,那麼就是有人把這些船丟到這裡了。”
戴安娜點點頭,火風暴的第二個推測比較靠譜,確實是被人丟來的。
她走近一個深坑,探頭向下麵張望,在幾十米的冰麵下,是一艘半損毀狀態的蓋倫大帆船。
如果眾神想要把船隻丟上南極大陸,那他們就可以做到,雖然她現在已經知道他們都是些上古巫士,但他們的力量依舊擺在那裡。
如果波塞冬願意,他可以通過海嘯或者巨浪,把任何船隻,從地球任何角落衝到珠穆拉瑪峰上去。
不過現在喪鐘用顛倒人替換了赫卡忒,會產生什麼影響,戴安娜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