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的王座十分寬敞,通體都是黃金鑄造,仿佛和這金宮都融為一體。
但古往今來,不管什麼國家,王座幾乎全是硬邦邦的。
有靠背的就沒有坐墊,有坐墊的就夠不著靠背,兩者都有的就摸不到扶手。
總之這種東西的存在,為的就是讓國王不舒服。
據說這是為了讓人居安思危,認真處理國事。
所以當看著彆人坐在王座上,有人會很羨慕,可一旦自己坐上去,就感覺怎麼也不舒服。
就像是治理國家一樣,看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
洛基就是這樣,覺得阿斯嘉德歌舞升平,好像做國王很舒服。但等他真的坐了上王座,阿斯嘉德的舊賬讓他這種聰明人都煩躁不已。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合格的國王,蘇明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行。
他不喜歡繁瑣的事物,也不喜歡被束縛在王座上,與之相比,他更傾向於借助現有的社會體係,構建藏在暗中的小團體。
奧丁的哥哥就是個不合格的國王。
大蛇曾經比奧丁更強大,更冷酷,他毀滅的兵鋒指向哪裡,哪裡就會被夷為平地。
如果奧丁早年發動戰爭是為了統治和奴役,那大蛇的戰爭目的則單純得多。
那就是滅絕一切。
他是恐懼之神,收集恐懼的情緒作為能量,讓他更加強大。
大蛇可以說是瘋狂的,是那種冷靜的瘋狂,他消滅所見的一切,就是為了避免諸神黃昏的預言應驗。
如果能提前消滅預言中的敵人,那不就平安無事了嗎?
但諸神黃昏不是普通的預言,它在世界創造之初,就銘刻在世界的規則之中。
眾神和生命的輪回,這是世界運行的基礎。
大蛇沒有能殺死任何一個未來的敵人,而他的攻擊,卻把很多陌生人變成了死敵。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他促成了預言的實現,畢竟他自己,那些敵人,都是預言的一部分。
這就像是把命運的磨盤背在身上,到處尋找打碎磨盤的方法,最後方法沒有找到,隻找到了磨盤的另一扇。
當時的奧丁非常崇拜大蛇,英勇善戰,無所畏懼,大蛇本身就是阿薩神族戰士的典範。
隻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心裡的目標一個也沒有實現,大蛇的心態越來越急迫,手段也變得越來越酷烈。
他會抹殺其它種族的嬰兒,或者是徹底毀滅某個世界。
這在奧丁看來,都是不必要的殘忍,他覺得大蛇可能得了病。
於是他向世界之樹尋求答案,希望治好自己哥哥的病,世界之樹卷起了微風,給了他一條預言。
‘奧丁之子將與大蛇戰鬥,殺死大蛇,但奧丁之子也將會在走出九步後倒地身亡。’
大蛇無藥可救,他的瘋狂和殺戮根本無法停止,毀滅世界就是他的宿命,而唯一的阻止方法隻有死亡。
這就是命運,在大蛇應驗命運之前,無法被殺死。
奧丁當時並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他把世界之樹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可是大蛇不這麼看,他聽說了,奧丁想要‘治愈’自己?
自己什麼病都沒有,那治愈是什麼意思?一定是他的弟弟想要背叛他。
於是大蛇和奧丁大戰了一場,很快就發展成了阿薩神族內戰。
出乎意料地,選擇幫助奧丁的人更多。
因為大蛇帶著阿斯嘉德人不斷突破下限,屠殺手無寸鐵的人,毀滅彆人的家園,用酷刑折磨敵人,這都不是榮耀之舉。
沒有榮耀,阿斯嘉德人就沒有生活的目標,部隊因此反叛,幫助奧丁最後取得了勝利。
奧丁被人民和軍隊擁護,就像是黃袍加身,被硬架著上了王座。
他其實不想這樣的,他隻是想治好自己的哥哥。
但失敗後的大蛇看向奧丁的目光,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仇恨,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奧丁也不是一般人,他知道事已至此,再無回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哥哥殺掉。
然而,就像預言中所說,唯有奧丁之子能和大蛇同歸於儘。
不管是永恒之槍,還是包爾留下的寶劍,抑或是奧丁能想到的任何手段,都無法殺死大蛇。
儘管被這些武器砍得奄奄一息,但大蛇就是死不掉。
奧丁沒有辦法,隻能把大蛇關押在地球的馬裡亞納海溝最深處,使用封印,再搜集他能找到的所有劇毒海龍,作為那裡的看守。
而後隨著時間流逝,奧丁的智慧增長,托爾成了他唯一的親生兒子,他知道預言會應驗在托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