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繼續蹂躪著歐洲,但是救兵已經從美國出發了!每個體格健全的小夥子,都整裝待發準備保護自己的祖國!”
大熒幕旁的音箱裡傳來慷慨激昂的聲音,畫麵也變成了士兵們參軍的過程。
史蒂夫回到了紐約,回到了布魯克林,心中的鬱悶讓他難以呼吸,他走進一家電影院,想要散散心,這裡正上映著威爾遜企業新拍的喪屍片。
他還記得這是小時候,他和巴基一起提出的名詞,威爾遜先生把它搬上了大熒幕。
吃肉的喪屍,就和他小時候看到在地鐵站裡的人一模一樣,隻不過更臟了些。
影片完美重現了他們當年感受到的恐懼,按理來說他這樣的心臟病患者不該看這種電影,但為了懷念童年,他還是買票進來了。
電影院中除了女人,更多的則是老人,壯年男人沒有幾個,他們都上戰場了。
現在社會處於戰時經濟體製,看電影就是其中比較廉價的娛樂。
因此白天的影院中,倒是人數不少,但這個年頭規定在電影開頭,中間以及結尾,需要插播征兵的廣告,以宣傳美國的征兵政策,擴大人們的愛國熱情。
所以上一秒還是漂亮的女主角與喪屍犬在走廊裡狹路相逢,下一秒畫麵直接變成了美國大兵們走進軍營的畫麵。
周圍齊刷刷地響起了泄氣的鼻息聲。
正看到關鍵時刻,來一段征兵廣告,氣氛都沒了,觀眾們紛紛暗歎,我項鏈都摘了你給我看這個?
倒是史蒂夫,滿是向往地看著那些軍人,他羨慕他們可以參加軍隊,羨慕他們能為國出力。
他眼睛亮閃閃地看著銀幕,幻象著自己走在隊伍之中。
然而銀幕上的畫麵變了,變成了大概六七歲的小男孩,他戴著童子軍的船型帽,在一堆垃圾山上挑選著廢舊鋼鐵,這些鋼鐵能重新熔煉,變成武器或者戰車。
那個慷慨激昂的旁白聲再次響起,大肆誇讚著屏幕上的小男孩:“就連小提米都在為國出力,收集廢金屬,乾的好,提米!”
史蒂夫瞬間感覺到無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周圍那些女人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他,眼神仿佛是在說什麼。
“你為什麼在這裡看電影?”
“去戰場啊,男人!嘖嘖!”
“你怎麼不向小提米學學,去撿垃圾呢?哦,大概你就是個垃圾!”
“恥辱,噓!”
但這些目光很快就移開了,因為女人們在黑暗中終於看清,這個男人比自己還要瘦弱,臉色慘白如同骷髏一樣,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她們確實無法要求一個病人去送死。
她們的眼神轉而帶上了同情和歉意,儘管想法大同小異,但是意思都是一樣的——‘你真可憐。’
史蒂夫輕輕聳肩,這些年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眼神了,身邊的好心人總是在生活上照顧他,去買菜的時候就連最斤斤計較的菜店大媽都會多給他一些,還會叮囑他早些去看病,有些病不能拖延等等。
就是因為這些好人們的存在,史蒂夫才不能讓戰火燒到他們的頭上,他更加想要參軍了,去製止戰爭。
他心中閃過一些念頭,但那都是空中樓閣,他苦笑了一下,重新把目光放在銀幕中的‘鐵壁’坦克上。
這也是威爾遜企業的作品,但這種巨大的鋼鐵怪物根本不像是美國工業的風格,兩根巨大猙獰的炮管,扁平的車體和厚實的裝甲,更像是太平洋對麵某個國家的產物。
他記得這坦克在威爾遜先生和他們閒聊的時候談起過,內部研發代號‘天啟’,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列裝後沒有用以前的名字。
也許是想要和其它的軍工產品形成一個係列吧,史蒂夫這樣想。
然而實際上並不是這個原因,這坦克其實隻有天啟坦克的外形,骨子裡實際上就是換了殼的3‘格蘭特’,就是換上了口徑大一些的火炮改成雙聯炮塔,換了更厚的裝甲,多裝了幾個發動機。
就像是硬拚起來的玩具,除了防禦力,其它各項水平都不行,裝填慢得像自行火炮,行駛起來慢如烏龜,軍工廠的那些專家,讓這東西能動起來已經竭儘全力了。
當初磚家們個個眼高於頂,蘇明畫出了t34和is的外形給他們參考,他們覺得看不上,蘇明直接畫出了天啟的模樣,他們信誓旦旦說絕對能造出來,絕對猛。
內部驗收的時候蘇明都想殺了這些廢物,給了他們那麼多研發經費,就弄出一個自行火炮和t95的有炮塔結合體?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忍了,畢竟錢都花了,炮塔就是正義,湊合用吧。
如果這種破爛還叫天啟坦克,那純粹就是糟蹋了名聲,蘇明把這些‘專家’攆去研究手扶拖拉機之後,乾脆給這金屬怪物改名鐵壁突擊炮,主打防禦力這唯一的優點。
非常形象,這鬼玩意就是一堵會動的鐵塊,但它也是前裝甲足夠厚,有大傾斜度的鐵塊,現在不管敵我的任何反裝甲火力也無法擊穿它的前裝甲。
蘇明派出了不少說客,最後軍方可能礙於麵子,還是采購了一批,當做步兵支援武器使用,至少彆的反坦克炮還要牽引,而鐵壁突擊炮自己能動不是?
與之相反,威爾遜企業生產的步槍、手槍、手雷等單兵武器都很順利地過關了,畢竟蘇明能畫出完整圖紙,每個部件都和未來的經典一模一樣,隻靠工人都能造出來。
美國在參戰前部隊數量很少,隻有大概8個正規師,加上14個國民警衛隊師,大約不到六十萬人,參戰之後急速擴軍到200萬人,以後更是高達400萬人,這些人都需要製式武器。
威爾遜企業這些年囤積的武器夠多,可以說從29年開始就在準備,原本是打算支援天朝的,結果現在都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