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上,端著菠蘿雞尾酒的蘇明在偏僻處朝複仇天使勾了勾手指。
霍勒威假死退休後這幾年有些發胖了,當年的緊身衣現在給他也許也穿不下了。
“什麼事斯萊德?神神秘秘的。”霍勒威笑眯眯地吃著一根烤腸過來了。
椰子樹下,海風吹動著樹葉,發出嘩嘩的響聲,他其實還挺喜歡這種退休生活的。
當然,他更希望繼續去街頭行俠仗義,但喪鐘說那是年輕人的事情了,世界狀況很穩定,自己這批二戰時期的老家夥該退休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大家身體狀況怎麼樣?水蛭藥劑還夠不夠。”蘇明喝了一口酒,看著遠處的海平線。
“身體狀況沒問題,和我們年輕時也沒太大區彆。”霍勒威作為醫生,雖然是外科,但做個日常體檢還是沒問題的。
蘇明點點頭,從腰包中拿出一把手槍交給霍勒威,也給了他一個絲綢小包:“那就好,你看好九頭蛇,必要的時候知道該怎麼做吧?”
霍勒威收起武器,朝遠處的人群看了一眼,那兩人現在好像已經漸漸融入這個詭異的退休群體了。
“放心,我明白,我的槍法還是和當年一樣好。唉,真懷念啊,當年我們一起打德國鬼子的時候。”
蘇明笑了笑,那嚴格來說不是德國鬼子,而是征服者康的手下,不過也沒差:“等過些年有機會的話,我安排你們去外星旅遊,咱們在一起打點外星人什麼的。”
霍勒威也笑了:“那麼就說定了,彆讓我們等太久。”
“不會太久的,我有計劃,倒是你,你兒子醫生做得不錯,但他一點也不想當超級英雄,前些年你孫子也有了,你還是希望孫子能繼承你的雙槍麼?”蘇明拍拍老夥計的肩膀,就像是二戰時期一樣:“很奇怪,霍華德一直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當什麼蒙麵義警,可你和他正好相反。”
“嗬嗬,你是想問因為我逼著自己的兒子去當義警,結果他不理解,害得我們父子鬨翻的事吧?”霍勒威攤攤手,把穿烤腸的棍子插在一旁的大樹上。
“我們都知道做義警很危險,還記得我們去紐約停屍房檢查‘幻影子彈’的屍體麼?我能理解霍華德那樣希望保護孩子的家長,可你這種,都不該叫支持了,簡直是強烈建議兒子當義警的,有些難理解。”
蘇明搖搖頭,其實也不是不理解,他隻是想聽聽醫生自己的說法,和猜測中的是否一致。
霍勒威轉了個身,背靠椰子樹坐了下來:
“你這就是裝糊塗了,在我和你、和侵襲組一起活動過那麼久之後,你以為我還看不清世界的黑暗本質麼?我不是希望我的兒子去做義警,而是希望他能在將來有自保之力。如果有一天危機降臨,他能拿起武器保護自己和家人,那就夠了。而還有什麼比大半夜不睡覺,出門找凶神惡煞的罪犯交火更能鍛煉人的呢?”
“呃,做軍醫?”蘇明也坐在他身邊,靠著大樹,抬頭看著樹葉搖擺,拿出一瓶酒來遞給醫生:“在我成為雇傭兵之前,我是當過特種兵的。”
“軍隊裡的那些,最好也隻能教出一個美國隊長。”霍勒威搖了搖頭,抓起一把沙子在手裡捏著,他的手還是標準的外科醫生之手,纖長並且靈敏:“而我有預感,從你布置種種計劃來看,未來地球麵臨的危機不是美國隊長那種士兵能解決的。”
蘇明活動了一下下巴,上下牙之間發出了輕微的交錯聲:“你倒是比霍華德看得清楚,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些保護過度了,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不沾染一些世界的顏色怎麼可能呢?”
霍勒威聳聳肩,他放下沙子拿起酒瓶:“人家有的是錢,而且又是老來得子,他的大兒子你說是被外星人盯上才變成了植物人,你指望他能讓小兒子也冒同樣的風險?”
“好吧,你是二戰的戰鬥英雄,他就是個科學家外加神盾局前局長,思想覺悟太低了。”蘇明岔開了話題,扭頭看著遠處舉著酒杯和傑斯珀博士說話的霍華德:“話說不知道他選什麼水果?”
“我賭仙人掌果。”霍勒威肯定地掏出五美元來:“不用費心打理,產量也很不錯,他那種懶漢一定會選仙人掌的。”
“嘖,我本來想押仙人掌的,結果你搶先了。”蘇明也掏出五美元來,放在霍勒威手裡:“那我押覆盆子吧,那種灌木就是野草,也很省事。”
霍勒威挑挑眉毛,拿著酒瓶和蘇明乾杯:“那你輸定了,他剛才就在向伏特加打聽墨西哥那邊仙人掌的事情呢。”
“哦?這麼肯定麼?”蘇明笑著碰碰瓶子,指了指人群中正在向霍華德夫妻靠近的前特工洛琳:“可我剛才已經安排好了,會有專人去給霍華德介紹一種歐洲野外常見的灌木哦。”
複仇天使笑著搖搖頭,肩膀不斷抽動著,歎了一口氣:
“你呀,這麼多年了,陰人的本領還是一點沒放下。”
“這不廢話麼,退休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