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蘿爾其實沒有藏小金庫的意思,隻是簽了和喪鐘的契約後,事情一波又一波地來,她就把支票這事忘掉了。
再說她決定要回軍隊中去,要錢也沒處花啊,她趕緊回到房間裡去,把支票取出來交給媽媽。
瑪麗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地球人,她早就體會過了錢在這裡的重要性,而且家裡現在真的很缺錢。
喬出了車禍之後成了植物人,原本一直在醫院接受護理,但後來因為承擔不起無窮無儘的護理費用,隻能接回家來自己照顧。
即便如此,他在家也需要使用呼吸機以及心電圖等等設備,還有尿不濕等等耗材,這同樣都需要錢。
弗瑞朝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著上樓去看看情況,自己給喪鐘支票,一方麵是為了交易方便,另一方麵則也有追蹤這張支票兌現情況的意思。
隻是沒想到喪鐘反手就把支票給了卡蘿爾,弗瑞的計劃直接落空。
不過鹵蛋也不失望,對於他來說,發現了另外兩個超能力者,卡蘿爾和瑪麗厄爾,這就是最大的收獲。
他端起了茶杯,靜靜地和茶幾上的橘貓對視著,這隻貓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看著他,還用小舌頭舔嘴唇,像是很餓的樣子?
黑人的獨眼靜靜和它對視著,空氣變得焦灼起來......
房子的樓梯很窄,也很陳舊,幾人走在上麵,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
樓梯旁的牆壁上,還有些用彩色筆畫出的小人或者植物,筆觸十分幼稚,看起來卡蘿爾兄妹三人在小時候畫下的。
因為畫麵中都是兩個男孩一個女孩,方塊身子,長條四肢,還有圓球腦袋,去抓魚或者去蕩秋千的場麵,現在依舊能夠從中看到那些快樂回憶。
蘇明瞄了身後鬼鬼祟祟跟上來的梅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了看被瑪麗抓在手裡的卡蘿爾。
“這是你以前畫的?”
卡蘿爾有些臉紅,她伸手遮住了其中一片,但是樓梯兩邊都是這樣幼稚的畫,她不可能全遮住。
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問題,不需要開口了,所以蘇明又問:
“你們在牆上亂畫,你爸爸沒打爆你們的臀麼?”
金色的長發晃動了幾下,卡蘿爾一邊上樓一邊回憶著,她搖搖頭:“不,他沒有因為這個打過我們,我有時候懷疑他是喜歡藝術的,因為他常常拿著酒瓶,坐在樓梯上,看著我們的畫發呆,那是他少有的平靜時刻。”
蘇明都被逗笑了,卡蘿爾一本正經說笑話的能力實在太強,她管這些不可名狀的塗鴉叫藝術?
這種東西要是出現在岩洞裡是要被邪教徒跪拜的好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畫的是‘反三位一體’呢。
不過這些畫背後隱藏的是一個悲哀的事實,那就是也許卡蘿爾的父親,隻有在看著兒女的塗鴉時,才會從戰場的臆想中短暫清醒吧?
他應該是愛他們的,之所以不斷地打他們,也不是卡蘿爾之前猜測的種種原因。
蘇明的看法是,那是一個父親在試圖把自己的孩子們從‘戰場’上趕走,儘管那是他幻覺中的戰場。
也許在他看來,自己毫無戰鬥力的三個孩子出現在戰場中,不管怎麼說都不離開,那他一個笨嘴笨舌的士兵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用軍人的方法,把孩子們打走,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不該出現在戰場中。
可惜,這裡隻有在他眼中是戰場,年幼時的孩子們不可能離開家,所以這成了一個死循環。
他越打孩子,家裡的氣氛就越尷尬,就會讓他神經更緊張,從而PTSD越發嚴重,更加急迫地想要把孩子們驅離......
這一切最後害死了他。
然而,事實的真相已經無從得知,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也許靈魂都循環掉了。哪怕喪鐘是不亞於蝙蝠俠的偵探,這一切也隻能是推理,是較大可能性之一。
他沒有把自己的推理說出來,因為沒有必要,人都沒了,故事就不重要了。
“你跟喬關係很好?”
蘇明岔開了話題,讓卡蘿爾快點跟上,彆用後背擋著那些畫了。
卡蘿爾確定喪鐘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後,磨磨蹭蹭地跟了上來,在狹窄的樓梯上,她走得很小心。
“是的,因為我們三兄妹......很孤單。”
她看了看身邊的瑪麗,原本她打算說小時候自己三人就像是沒有父母一樣,但臨時改了口。
卡蘿爾剛剛知道了母親的秘密身份,也多少理解她了一些,想要隱藏身份,塑造一個無能的平時形象也是一種方法,這就是母親裝作普通人類的代價。
可是......瑪麗的事側麵提醒了卡蘿爾,她果然還是受不了秘密身份這一套啊。
這一切更加堅定了她不蒙麵的決心,她要堂堂正正地做自己。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101nove.come="margin:0pxau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