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賽德。”
“喪鐘。”
蘇明走進控製室，沒有看那呈周天分部於頭頂各處的異盒，隻是徑直走向達克賽德的方向。
火坑中的火焰躍動著，翻滾著，讓兩道黑影在地麵上不斷扭動，像是蛇類爬過一樣。
兩人互相問好，聲音如出一轍的沙啞陰沉。
即便知道敵人已經到來，宇宙暴君依舊沒有轉身的意思，仿佛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一個平行世界的喪鐘，很有趣，也許你的名字也不叫斯萊德？”
“名字隻是個代號，本就無關緊要，你隻需要知道我來了，而且是來跟你談條件的。”蘇明平靜地拎著巨劍靠近，就像是聊家常一樣邊走邊說。
“嗬，人類的幽默感。”達克賽德轉過身來，他那灰色的龜裂麵孔上掛著一抹淡笑：“我和正義聯盟交手過許多次，人類總是能讓我發笑，你們以匱乏的知識來猜測一個神明，可靠嗎？並不，那隻是你們一廂情願的妄想。”
“我和他們不一樣。”蘇明停下了腳步，讓兩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二十米左右，夜幕大劍被他反手插進地麵，他一手搭著劍柄，另一首抬起敲了敲自己的頭盔：“我知道你想要的一切。”
達克賽德背著雙手，雙腿微微分開：“我明白你的暗示，不然你不可能成為我的客人並抵達這個地方，隻因為你還有點價值。交出你的記憶，交換你和你朋友們的生存，和我一起去宇宙之外渡過危機，這就是聰明人可以預見的最好結果。”
蘇明也發出了笑聲，經過變聲器後，聲音像是夜梟半夜裡的怪叫。
“嗬，整個幽靈宇宙都是你的，如果不是你願意，我根本無法擊敗鋼骨等三個新神，因為這裡麵的一切，無論是物理規則還是時間空間，全部都由你掌控，我自然能猜到你是在試探我。如果我沒有表現出值得你看重的地方，你不會讓局勢發展到這一步，對麼？”
達克賽德麵無表情，平靜地點點頭，火坑中的能量像是巨龍一般在他身後不遠處升騰，將房間照得一片赤紅：
“你說的沒錯，喪鐘，你和布萊尼亞克的一點小把戲，在幽靈扇區的創世神麵前毫無秘密。但你們還有用，所以我才讓你能來到我的麵前，你出現了，之前被轉化的三個正聯傻子也沒用了，拿來考驗你，還給你，又如何？”
蘇明搖搖頭，像是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所以我猜，我展示給你看的信息你並不在意，隻因為這樣你覺得這樣會讓我認為自己的計謀得逞，從而導致我來和你談條件。但實際上你需要的並不是情報，不是多元宇宙之外的消息，你有自信麵對一切未知，你隻是想要我的X金屬。”
達克賽德還是背著手，紅色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認同，又有些失望：“我有自信嗎？是的，我相信你不是我的對手。我需要X金屬嗎？是的，這種用來製造多元宇宙的金屬，我很有興趣。不過你還是錯了一些，那就是你的記憶，你的秘密，你的一切我都要，這從來不是什麼選擇題。”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可不會那麼容易投降。”蘇明從地上拔出了大劍，握在了雙手之中。
“你確實不是鋼骨之流的廢物可以比擬的。”達克賽德給出了鋼骨的極低評價：“不過就像是你說的一樣，這裡的一切物理常數，一切的科技，包括超時間流以及空間位置，全部都由我一念而決，你根本無法反抗神的力量。賽普爾克，執行31號空間轉移協議。”
達克賽德甚至沒有動手，隻是對異盒組成的超級能量網絡說了一句話，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變化了。
不再是紅光籠罩的控製中心，不再是賽普爾克那冰冷黑暗的世界，在零點零零幾秒內，所有人都來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
這裡綠樹成茵，芳草萋萋，小鳥鳴叫著從天空中飛過，不遠處的溪水正在叮咚作響。
達克賽德沉重的腳步踩在了青嫩的小草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凹陷，他抬起頭看著天空，賽普爾克猶如太陽一樣掛在遙遠的天空中。
紅色的標記映在巨型星體的每一麵，這個多麵體的能量正通過網絡狀結構傳輸到幽靈宇宙的每一處。
“空間能力麼？確實不錯。”蘇明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對於身邊的環境變化沒有任何的驚訝。
既然早就猜到了達克賽德在幽靈宇宙中就是創世神，那麼他展現出任何能力都不會讓蘇明驚訝，相反，蘇明還知道了達克賽德的這些能力其實都是通過科技實現的，就更加放鬆了。
“那麼這樣呢？”達克賽德也不著急，隻要在這個宇宙中，他擁有無儘的時間可以和喪鐘玩：“賽普爾克，啟動超時間流，逆轉這顆星球十萬年。”
話音剛落，身邊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眾人剛才所處的美輪美奐大森林，瞬間變成了一塊漂浮於太空中的碎石。
“超時間流，神速力位麵中的一層，不過這同樣嚇不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我的隊伍裡有閃電俠。”
蘇明朝身後歪歪頭，得到暗示的巴裡向前一步，和喪鐘肩並肩地站在一起，還拍拍自己的胸口。
達克賽德搖搖頭，展現出了少有的耐心：“你不會覺得我看不出來吧？你身後的所有人，其實全是能量構成的幻影，我能感覺到屬於你的那種陌生能量，所以這都是瞞不住我的。我猜，正義聯盟的那些人，此時還在幽靈宇宙之外吧，那小小的空間站裡。”
“嗬，果然瞞不過你麼？”
蘇明歎了口氣，身邊的巴裡猶如幻影般消散。
這是他在漫威那邊掌握的宇宙能量應用手段，製造一些能量分身並且改變他們的外貌，也是成為‘影流之主’的必備條件。
達克賽德抬起了下巴，一對紅眼睛平靜地掃過消散的幻影位置，又看看站在喪鐘身後的其他幻影。
它們的表情十分麻木，想必此時喪鐘失去了控製它們。
之前它們表現得很逼真，不管是說話，行為，還是個人習慣，都和真人一模一樣。
然而隨著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達克賽德立刻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能量流動，瞬間分辨出了真假。
異世界喪鐘的能量十分少見，達克賽德從沒見過，但他不可能讓在場的所有隊友都掌握相同的能量，更彆說裡麵還有一隻猩猩。
那麼答案就很簡單了，這些都是能量投影，這種本事，很多人都會。
但在麵對自己的時候，還有人敢拿出這種小把戲來，甚至還騙住了自己一段時間，讓達克賽德不由對喪鐘高看了一眼。
不過也就是一眼而已，他依舊背著手，繼續著之前的話題：
“其實我很好奇，我的兄弟為什麼不來親自麵對我，而是讓你來，所以我有了個猜想，他是不想來？還是不能來？或者說......之前的一切都是你演的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