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裂開了。
牆壁沒有回答喪鐘的問題，它直接采取了行動，伴隨著一陣轟鳴，它徑直分成了兩半，就猶如當年被摩西分開的紅海一樣。
不明的空間屬性物質構成了兩側新的牆壁，一條蜿蜒的道路出現在眾人麵前，可以看到在遙遠的前方有個散發著綠光的小點，那顯然就是起源法庭的所在。
“很好，你贏得了我的友誼，第七維度誕生的意識啊，以後要是十維人再來找你麻煩，我會幫你搞定她，這就是我的承諾。”
嗯，人家第七維度也沒啥需求，至少是沒有物質需求，可蘇明向來不白拿彆人的東西，說了要談條件，那就必須是個交易。
所以他乾脆地許諾了空頭支票，這麼一來就公平了。
對於自己的公正行為滿意地點點頭，蘇明召喚出大量的黑煙，托起兩人兩寵物懸浮起來，沿著這條第七維本身開辟的道路，進行了短距離的傳送。
這條路，隻是看起來像道路，但在七維之中兩點之間不是直線距離最近這麼簡單，所以用量子傳送比較方便。
“哇哦，表哥你好吊啊。”
一旁的死侍諂媚地給喪鐘繼續捶背，他仿佛做賊般小聲說道：
“我以前聽說過一劍開天門的故事，沒想到你居然能用舌頭開天門，幾句話就讓第七維給了咱們一條路，真是太厲害了，我想問問這招能教我嗎？我的舌頭也蠻靈活的，也有一些門想開呢，嘿嘿！”
說著說著，他就變得口眼歪斜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猥瑣的事情，嘴角位置的麵罩還濕潤了一大塊。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要開什麼門？！”喪鐘沒好氣地白了表弟一眼，用腳趾甲蓋都能猜到他說的不是正經門：“我之所以能辦成事，主要是道上的朋友給麵子，而且口才和舌頭沒有關係。”
“唉，好吧，不教就不教吧。”
死侍有點失落，他也不給喪鐘按摩了，轉而用手去抓撓自己的屁股，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變好了，又興衝衝地問：
“那個表哥啊，你說現在起源法庭是不是還在看著我們，就這樣走在去殺他的路上呢？它的心情是不是很絕望？”
這個問題，蘇明沒有回答，而是肩膀上的貓回答了，它先是蔑視地看了死侍一眼，就像是在鄙視其沒有文化，隨後才說：
“不是所有概念具現體都像我們無儘家族一樣能表現出感情，起源法庭這種東西，大概率是個機械運作的概念集合，它大概率不存在恐懼情緒，隻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是的，無儘家族也是沒有感情的，他們隻是在和人類打交道夠多之後，能模擬和表現出情緒相關的東西來。
比如說笑容，皺眉，氣憤等等表情，做一些符合人類感官的事情，簡稱做人事。
可實際上，真的有感情的還是要看曾經是人類的睡魔丹尼爾，像是死亡他們都是無情的。
“唔，那就沒啥意思了，我還挺喜歡看被害人死前那痛苦表情的，今天看不到，沒動力了，唉，突然就想回家睡覺了。”
“加錢。”快要到地方了，蘇明言簡意賅地說出了兩個字。
“唔！來勁了！橫掃饑餓，做回自己！”韋德聽到金幣掉落的聲音，瞬間就變回了滿電狀態。
朝著綠色的光點躍遷，幾乎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就抵達了它的麵前，此時才能看到它是個何等的龐然大物，至少在地球上是不可能見到如此雄偉壯麗的建築。
所謂的起源法庭，真的是一座法庭，隻不過沒有證人席位，隻有高聳入雲的審判台，以及兩側連綿猶如群山般的觀眾席。
整座半敞開式的建築有點古希臘的風格，和周圍的維度空間嚴絲合縫地嵌合在一起，可見它紮根之穩固。
它整體都是綠色的，散發出青翠的光芒，把一行人每個都照的綠油油的，但也僅此而已了。
喪鐘身上噴湧著黑煙，罩住了自己的隊友，讓綠光無法真的落在大家身體上，這顯然也是另一種概念對抗的形式。
法庭上的座位都空著，也許不久前那裡還坐滿了起源判官們，但現在它們已經不在了，法庭隻剩下孤家寡.人？
大概算不上人，因為喪鐘環顧四周，目光最終還是落在審判長席位上，那裡沒有人影，唯獨有著一盞青綠色的天平。
天平的一端是一團白光，一端則是一團黑煙，此時顯示出黑色的這邊更重一些，天平失衡了。
“所以這就是你，法庭。”喪鐘放下猩猩和貓，手中彈出光劍，另一隻手則像是持握盾牌那樣握著起源法典：“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不叫起源天平，要叫法庭呢？”
“我什麼都不是，隻不過在你們人類看來，天平能夠代表公正而已。”一個聲音回蕩在半敞開式的法庭大堂上，這語調中果然沒有任何感情，說起來話來有一種機械的感覺。
就像是人工智障的某些語音小程序。
“所以這個法庭也是我們想象出來的，因為這裡是人類認為公正所在？”蘇明緩步走向天平，他麵前的綠光就像是被刀劍切開一樣，分向兩邊。
於此同時，黑色的太陽在法庭上空冉冉升起，那蒼白的日珥卷動著，舔舐著這片天地。
“你是人類，而我不是，所以你該問自己。”法庭如此回答，那天平失衡得更厲害了，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如果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誰。”
“少跟我扯這些哲學問題了，是否公正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認識好幾個法庭，就你最手賤，多元宇宙1招你惹你了？你為什麼要派手和判官去乾掉它？”
喪鐘一揮手，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樣，隻能聽他在法庭之上高談闊論，提出問題。
這多少有點反客為主的味道，但實力就是這麼做的通行證。
“因為錯誤必須被糾正，平衡必須被維護，這是我存在的意義。”法庭回答了他，而且似乎是毫無隱瞞，也不打算抵賴：“黑暗是一種充滿浸染性的力量，重塑多元1，有利於維持平衡，所以我做了。”
“所以呢？問題來了，既然你覺得多元宇宙1的存在是黑暗的，是破壞平衡的，那麼你為什麼不讓創造之手去製造更多的光明宇宙？”
蘇明叼著煙，說出了自己準備好的論點，他看向天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弱智兒童：
“就算是一個滿是光明屬性的多元宇宙不夠形成新的平衡，那麼十個呢？一百個呢？為什麼比起創造，你要選擇毀滅？不知道這樣做很容易得罪人嗎？”
這個問題一出，起源法庭直接被問住了，它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