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喪鐘來了,千貓之夢把手裡的小貓放到了一旁,拍拍它的屁股,讓它自己一邊玩去。
隨後它發動了能力,帶著喪鐘回到了幻夢境,一處大概是它家的位置。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裡看起來山清水秀,是片森林中的空地,地麵上放著兩個遊泳池那麼大的盆子,一個用來存放了幾萬條魚,另一個則裝滿了香甜的牛奶。
兩個大盆之間有一個軟墊,墊子上還有貓咪軀體留下的凹痕,可能千貓之夢平時就趴在那裡,左一口魚,右一口奶地吃吃喝喝。
「你不是找丹尼爾去了麼?怎麼又來找我了喵?」
貓咪十分驕傲地抬起了小下巴,一副得意的模樣,它就知道有些事丹尼爾是做不到的,還得是貓貓出手。
「我隻是想看參觀一些夢境,越是光怪陸離的那種越好,為對付cAAt的計劃找點靈感。」
摘下防毒麵具的蘇明蹲下來擼著大貓後背,油滑冰涼的毛皮在手心裡快速滑過,就像是在摸水草一樣:
「可是事情不太湊巧,我剛到城堡裡,就聽說有個叫失眠的夢魘逃跑了,丹尼爾得去找它,所以他把麵具借給我了,讓我自己轉轉,我就想乾脆來找你一起去逛逛。」
「失眠跑掉了啊?」千貓之夢歎了一口氣,它的貓嘴歪向一邊,也看到了喪鐘手裡拎著的那個防毒麵具:「丹尼爾有點托大了,他把王冠借給了你,如果隻帶著寶石和沙子去對付失眠,那很可能翻車喵。」
說完,它也顧不上吃魚了,而是從喪鐘的手底下鑽出,來回踱步,像是有點焦慮。
「話說我以前都沒聽說過這個夢魘,四大夢魘之中也沒有它的名字,不會又是那一套,四天王其實有五個吧?」蘇明好笑地看著貓咪走來走去,它的尾巴都耷拉下來了,看來是真的擔心。
夢魘的本質也是夢,隻不過是畸形且扭曲的夢,是夢境之中的毒素,是壞掉的種子,但卻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睡魔的造物。
人在做夢之前,不會知道自己能夢見什麼,所以夢魘的誕生,完全是隨機的,就像是被太虛的力量所波及一樣,完全的混沌亂數。
幻夢境四大夢魘蘇明前世的時候倒是知道。
首先是雙眼裡長著牙齒的科林斯人,也有人叫他牙仙,這家夥深深地愛著睡魔,也希望睡魔愛它,可惜無儘家族的成員都是沒有感情的概念實體,因此它被求而不得給逼瘋了,經常偷跑去殺人,希望引起睡魔的注意。
最經常惹事的就是他,一個不留神這家夥就跑到現實裡去了,扮演各種連環殺手去殺人玩。
其次是看起來像是個有手有腳的大肉丸,喜歡惡作劇還喜歡吃彆人墓碑的‘一大團"。
這家夥與其說是夢魘,不如說它長得更像某種惡念權貴,扭曲的血肉以及肉瘤上那飽含惡意的笑容,讓人夢到就覺得不寒而栗。
第三個是畜生,或者也有人叫它食夢鬼王,這家夥的能力十分有趣,能夠從任何像是棺材一樣的物件裡麵跳出來,發動襲擊。
它常用的姿態是一個全身覆蓋著短短綠毛的喪屍模樣,但非常強壯,身高三米左右,渾身的腱子肉。
但就這樣的玩意,人在夢裡打開一個火柴盒,它都有可能猛地跳出來,來個恐怖片傳統的Jupscare,俗稱跳臉,可謂是防不勝防。
最後一個是提琴手之綠,也是四大夢魘之中最溫和的一個,大多數時間它都沒有被囚禁,而是在城堡後麵的花園裡,扮演春天的風或者泥土的氣息。
它來自於一個盲眼提琴手對於春天的夢,簡單來說就
是什麼都沒有,盲人無法夢見什麼具體的形象,他隻是聽說過春天是綠色的,所以遺憾和不甘形成了提琴手之綠。
這個夢魘沒有什麼危害性不說,它偶爾還能充當一下宮廷樂師,就是稍微有點精神病,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找不到人了而已。
「並不是那樣,你說的四大夢魘,那是墨菲斯在外麵放養的四個夢魘喵。」貓咪蹲坐了下來,用小爪子擦擦自己的胡須,對著喪鐘解釋道:「它們之中,哪怕是最癲狂的科林斯人,本質上也是‘受控製"的喵。」
「嗯,意思就是說,睡魔有辦法從心理或者實力上控製它們不要過線對吧?」
點上一根煙,蘇明坐在了千貓之夢的軟墊上,這裡也隻有這墊子可以坐。
貓咪說的話其實也可以理解,簡單來說,就是這提到的這四個夢魘逃出去了,殺了一些人類玩,但當睡魔找到它們的時候,也許隻需要說一聲它們就會乖乖回家。
這就是所謂的受控製的,就和蝙蝠俠控製他在哥譚的那些手辦一樣,不讓瘋子們跑出哥譚城。
無非是睡魔的手辦櫃子更大一些而已,出現這種事也很正常,墨菲斯在死前的那段時間,確實也是有點大病的。
「正是如此,而真正不受控的夢魘們,往往隻有兩個去處。」
貓咪伸出兩根指頭,它的指甲都彈出來了,這樣顯得爪子沒那麼可愛:
「要麼被流放到夢魘維度去,讓它們去和其他夢魘們彼此吞噬搏殺;要麼就是過於危險,被封印在夢魘之匣裡,放在城堡的地下室讓睡魔本人監管。」
「聽起來後者的那些更強,都需要睡魔親自監管了。」蘇明吐出一個煙圈,朝貓咪點點頭,示意它繼續。
「確實,匣子裡的任何一個夢魘,放到夢魘領域中都可能造成嚴重後果,就像是你養了一缸小金魚,然後又往魚缸裡放了一條鱷雀鱔喵。」
這是貓咪能舉出來的例子,彆的它可能不太懂,但要說魚,它可能比魚的夢都更要了解。
「失眠麼?看起來有點意思。」蘇明抱起了貓咪,把它的小爪子握住捏了捏:「所以它的攻擊模式,和其他的夢魘有什麼區彆嗎?」
「有的,雖然名為失眠,但它的能力卻不是讓人睡不著覺,而是讓人陷入不受控製的白日夢,掉進恐怖片一樣的無儘輪回喵。」
小花在喪鐘臂彎裡蹭了蹭,隨後爬上他的肩頭,蹲坐在那裡,目光似乎透過了森林,看向了遠方陽光下的城堡。
對此,蘇明隻是輕揉貓頭,說話間的吐氣在柔軟的毛皮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坑:「既然你還是擔心丹尼爾,那麼乾脆我也跟上去看看吧,反正我原本就是想從夢獲得靈感,瘋狂的夢魘也許更能把想象力發揮到極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