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雖然不問了,小富還有些彆的問題,確切來說,他有很多事情想問,隻不過現在還是簡單一點,直接問最關鍵的那一條:
“斯萊德叔叔,CAAT到底代表著什麼呢?它看起來和那王冠並不是一體的,它其實不是王冠,對吧?”
從知道了CAAT的存在開始,到後麵又獲悉了TOAA給予的情報,男孩一直都在思考並計算這個問題,那就是他無論怎麼算,都覺得王冠這個東西過於具體了。
能夠形成概念的,往往都是抽象的東西,比如說夢,比如說時間,比如說死亡,比如說混沌等等。
都是些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卻在人類生活中息息相關的定義詞,才能被稱為概念。
而萬物之上的王冠?而且是在不同的世界上空,呈現出不同外觀的王冠,過於具體了,所以富蘭克林已經開始懷疑,王冠隻是‘思’、‘識’、‘靈’這三要素之中的第四個特征――‘顯化’。
CAAT能顯化出王冠這個具體的形象來,但王冠並不是它本身,就這麼簡單。
而這個假設,反而讓沒有和喪鐘同行,去進行奧秘之旅的小富蘭克林,陷入了一個邏輯方麵的怪圈。
如果CAAT不是王冠,那它到底是什麼?目前人們能看到的除了王冠就是一團黑霧,這就構成了一個奇怪的等式,類似於X=X+Y,而X是有形之物,它肯定不為零,那麼怎麼求X的具體數值呢?
數學對於未知的事物來說,其實是一種非常好用的認知工具,哪怕是無形的事物都能算出來個什麼,至少能構成一個猜想。
但麵對CAAT這種東西,得出的答案是‘它就是它’,可這又讓問題回到了起點,變成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圈。
小富就被套裡麵了,他一直在算,但每一次都回到原點。
“嗬嗬,好孩子,你現在應該也發現了吧?有些事情還是要出門多走走,實地考察一下才能有所發現。”蘇明摸了摸男孩的西瓜皮發型,笑著教導他:“光在自己家裡坐著,就對著一些已知的條件算個沒完,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這是實話,蘇明也沒有逗孩子玩,因為理論和實踐相結合,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
光想,不做,是沒有多大用的,也許在夢之國裡有點用,但在現實中,人類作為一種物質存在的血肉生物,靈魂容器,是不能光依賴思考的。
哪怕富蘭克林的能力是把思想轉變為現實,也不行,畢竟CAAT來自於更高的層級,是小富無法構想的東西。
“我知道了,叔叔。”小富覺得自己今天又成長了,感受著腦袋上的溫暖,他感覺很好,畢竟他的父親死得太早了,還真沒有什麼彆的人能這麼關心他的成長。
“所以這個到底是什麼?”一旁的路西法失去了耐心,畢竟一直在出大力的人是他,他現在想早點解決問題,回家洗個澡什麼的。
這CAAT的黑霧形體看久了,會讓人感覺自己身上都是一層油膩,它那律動的觸手雖然沒有接觸到墮天使之王,可路西法卻覺得自己像是已經被玷汙了。
對,就是玷汙,CAAT攜帶著某種意向,或者說它代表的感念就具有傳染性,除了能夠改變它‘吞沒’的一個個宇宙之外,還能改變人們的認知和思想。
“其實你要是再堅持一會,也許你也可以發現CAAT到底是啥。”蘇明鬆開男孩的腦袋,來到路西法身邊,摸出一根煙來塞進惡魔嘴裡,還順手幫他點上:“CAAT的本質,是一種能夠傳染的‘模因’,它能夠把人物、世界、故事等等,都傳染並轉化成它想要的模樣......”
“我懂了,所以第九蒼穹中法裡斯他們才長成那個模樣。”死侍突然插話了進來,他還非要把腦袋也湊過來,就像是表哥身邊是主要的鏡頭範圍一樣:“他們就是CAAT心目中人類的完美個體,沒有性彆,沒有人樣,俗稱為‘不被定義’的人,對吧?他們以為自己抵擋了CAAT的進攻,但實際上他們已經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轉變了,是CAAT放過了他們。”
韋德還是挺聰明的,他今天狀態也不錯,雖然屁股還是瘙癢難忍,但腦子真的轉動起來了。
他是跟著表哥見識到了不少東西的,而且也有自己的猜想,CAAT明顯來自於奧秘的高層,而且還帶有牆外的很多特征。
再加上一旁的老鼠的出現,就足以說明問題了,要是一般的什麼概念綜合體,耗子可不會輕易出場。
是,表哥是用TOAA的血,用阿撒托斯傳授的技法,畫出了老鼠。
但實際上嘛,你可以請老鼠出場,但人家願不願意來,能不能看上你提供的場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前也說過的,資本家不會做虧本買賣,老鼠既然來了,他背後代表的又是那位,就大概率是要撈點好處的。
作為一個死人,黑耗子背後那位能撈什麼好處?無非不就是想要迪某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麼?
按照這個思路,再結合人氣理論,再加上一些直播間老鐵們提供的靈感,韋德其實心裡是有數的。
“是的,你還學會搶答了。”蘇明推開了表弟的腦袋,又讓絞殺從腰包裡取出一張消毒濕巾來擦手:“其實從老頭上帝急迫地想要獲得力量,並且不惜變成一個蛋開始,我就在想,他到底是準備對抗什麼?為什麼突然那麼有緊迫感?甚至不惜代價?”
“是為了他的‘十字教義’不被CAAT扭曲,不會變成不被定義的奇怪信條麼?”小富這時候也想明白了,他得到了關鍵的線索,計算又可以進行下去了。
“實際上,嚴格來說並不是‘扭曲’,而是‘變得ZZZQ’了。”蘇明看向路西法,聳聳肩繼續說道:“其實在最早的時候,於十字教教義中來說,搞基是一種非常嚴重的罪孽,和色欲相關就是要下地獄的,中世紀有些領主還因為這種事被絕罰。”
“而到了最近一些年,同性戀反而變成了‘正確’的,社會輿論各方麵都在為它高唱讚歌,仿佛這代表著人性的解放。”
接話的小富也看向了路西法,同時還用疑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喪鐘,意思是在問這個路西法真是基佬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他趕緊移開了目光,夾緊雙腿後繼續說道:
“而十字教的教義也因此產生了變化,現在同性戀都可以去教堂結婚了,神父還會代表上帝賜福同性新人們,這大概就是你們說的老頭上帝,所擔憂的事件起因吧?”
“原來是這樣麼?對於這種事,我不支持,也不反對,畢竟我是神,而不是牧羊人。”
不遠處的伊蓮思考了一下,她撓撓頭,短發如同手絹一樣扇動著,她說:
“我可不會去管每個人的閒事,無非是每年安排艾滋病的死者時,多算上幾百萬人罷了,但靈魂又不會染病,他們死後的靈魂送到地獄洗乾淨,到死亡那裡打個轉,投胎成人以後,不就又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