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中的賤人站起身來,先是摸摸自己的屁股,隨後又扭了扭腰肢,接著開始嘗試高抬腿以及劈叉,各種方向的劈叉,兩條腿在地上不斷橫掃,轉得像是掃地機器人的清潔刷頭。
托馬斯全旋,倒立陀螺,隨後還模仿起了機器人跳舞,儘管他嘴上給自己配的是比莉簡的音樂。
“這是什麼攻擊效果?哈哈!”伊蓮笑到手裡的披薩都掉了,指著死侍那仿佛不受控製的兩條腿說:“他看起來像是電量過剩的機器人,還是說我脫離人類社會的這幾年,霹靂舞又開始流行了麼?”
不過轉念一想,她突然覺得有點道理,因為跳舞的人實在是太正常了,如果被CAAT教化的那些人,全都去跳舞了,那誰還有時間搞什麼正確?
難道這也在喪鐘的計劃之中嗎?
“不用管他,他這是耍寶呢,其實反正確方程對他一點用都沒有。”蘇明無語地搖搖頭,出聲打破了女孩上帝的猜測,他雖然有著很多的計劃,但反正確方程的效果肯定不會是讓人跳舞啊。
就像是之前說的,死侍的性格和習慣都太‘不正確’了,這個宇宙裡可能都找不到比他更不正確的人了,就連蘇明自己,都沒有他那麼頻繁地拿有色人種開玩笑,更彆說表弟還常年用語言騷擾電索和負音波那啥彈頭這些弱勢群體了。
因此反正確方程命中了賤人之後,結果必然就是無效,或者說,隻會讓死侍看起來更正常,更像一個普通人。
“是不是因為少了一部分概念?”伊蓮撿起了漂浮在一旁的披薩,用小拇指點了一下喪鐘手裡的時之沙:“我看到了你的新方程式,裡麵應該還有‘死亡’的概念吧?你自己可不掌握那一部分。”
“死亡的概念在其中並不重要,因為那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敵人隻要被殺,那就會死,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蘇明看著還在那裡跳得高興,對著沒人的方向擠眉弄眼的表弟,又歎了口氣:“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聽你的建議,聯係一下死亡吧,問她暫且借用一些權限。”
不用他特彆強調,剛剛完成工作,才從虛空中鬼鬼祟祟探出貓頭的千貓之夢就已經聽到了,它的貓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後,轉身又絲滑地沒入了一片淡淡的灰霧之中。
無儘家族之中,睡魔和死亡的關係最為親密,沒辦法,誰叫很多人都是在床上,在夢中死去的呢?
片刻之後,打著黑色陽傘,臉上帶著溫暖笑容的哥特風少女出現了,她側身騎在大貓的背上,顯得優雅又迷人。
“聽說你需要我幫忙?斯萊德,可是,上帝不是在這裡嗎?”死亡微笑著朝伊蓮頷首示意,畢竟上帝還是需要尊敬一手的。
儘管喪鐘如今也很強,起源的代行者,但畢竟她和男人很熟,就沒必要多客氣。
“啊,當初你欠我的人情,今天看來可以還上了。”蘇明反手用大拇指比劃了一下身後遠方的磅礴黑霧:“我搞了個新工具,需要你暫時把你的概念權限借我用用。”
就是最早的時候,死亡請他幫忙尋找睡魔的那個人情,留了這麼久,今天也該用了。
畢竟借用權限這種事情,很危險,差不多就是把身家性命借給了彆人一半,尤其是對於概念具現體來說,這是它們的立身之本。
就算不是概念實體,而是血肉生物,借出概念都需要格外小心,反正蘇明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概念借給彆人用的,無論是黑暗還是量子,起源還是創造,都不會給彆人分享。
說他疑心重也好,說他自私也罷,反正他本就不是好人啊。
“我怎麼覺得自己上次就把人情還你了呢?嗬嗬。”死亡捂嘴笑了,她收起陽傘後轉了幾個圈,像是跳舞一樣來到喪鐘身邊:“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問題,把手給我。”
她似乎是被死侍那邊歡快的舞蹈所感染了,隻不過她跳的舞還是有宮廷舞蹈的痕跡,說話間,也沒有給蘇明反應的時間,她就已經抓住了男人的手,低頭看了起來。
“不是這一隻,那隻手。”她沒有等喪鐘說什麼,就示意男人換手,也同時伸手去拿。
死亡就是這樣的,她有點急性子,比如說是人幾點死掉,她就多一秒都不會等。
喪鐘乾脆不說話了,任由她施為,而女孩的腦袋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她的頭發聞起來有種甜蜜的鮮花氣味。
她在找的是黑燈戒指,十枚燈戒喪鐘雖然最近用得少了,但卻一直保持著隱形狀態,在手指上戴著呢。
偶爾用黑戒指來操縱一下亡靈軍隊啊,用它來把屍體轉化為不死者啊,都挺有用的,至少很好玩,用喪屍大軍入侵什麼星球的時候,拿黑燈戒指操縱它們,感覺就像是在玩RTS遊戲一樣。
說話間,她沒有絲毫血色的蒼白手指就已經點在了男人帶著黑燈戒指的那根手指上,黑色的光芒頓時讓戒指浮現了出來,上麵扭曲的符號也猛然亮起。
看到這一幕,死亡滿意地點點頭,她鬆開喪鐘的手,笑道:
“我不能把自己的概念權限分給活人,但可以暫時分配給這枚戒指,你有24小時的時間,應該夠了吧?”
“足夠了,因為真正的好武器,隻需要發動一兩次就行。”蘇明露出一個笑臉,感謝死亡這少有的變通:“不過你今天又溜出來不要緊麼?你明年的假期不都用完了麼。”
死亡一年會休息一天,但上次為了給喪鐘幫忙,她已經連續兩次離開她的黑白山脈,離開她的崗位了。
“啊,放心,這是個分身,我的本體還在家裡呢。”少女笑嗬嗬地看著死侍跳舞,她覺得這一幕有趣又惡心:“有死者的地方,就有我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能像量子一樣無處不在呢,嘻嘻。”
“那多謝了,回頭我去找你,給你帶些人間好吃的。”
感受著冰冷的寒意順著戒指湧入自己的身體,喪鐘這麼說道,他此時甚至可以看到腳下的宇宙裡,每個人頭上的倒計時,這是人們殘餘的生命,也是他們重歸輪回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