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微弱星光存在的宇宙，萬物都顯得平靜又祥和，就像是過去的億萬年中，它所經曆的那樣。
但伴隨著一連串空間的扭曲抖動，一艘不大不小的黑色飛船，猛地從發光蜂窩狀的空間壁壘縫隙中跳躍而出，懸浮在這片宙域之中。
“空間對接完畢，時間校準完畢，故事檢索完畢，所有檢測全部綠燈。”帶有少許機械感的女聲在飛船內部響起，伴隨著艙室中的燈光陸續點亮，飛船也像是活了過來一般，有了幾分生氣。
“唔，回來了麼？有沒有目光注意到我？是否存在跟蹤者？”
伴隨著男聲的出現，紅色的菱形目鏡也在黑暗中亮起，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從一場夢中剛剛醒來，顯得沙啞又陰森。
不過這其實是麵甲變聲器的作用罷了。
“跟蹤者不存在，也沒有多餘的目光，但我們已經回到了敘事層之中，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吧？警長。”
副官的虛擬投影在飛船的控製台上轉動了一圈，像是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儘管實際上她並不依賴所謂的視力，飛船本身就可以視作她感知的延伸。
而且也沒有什麼新東西好看的，喪鐘喜歡的裝修風格一向都是簡單的，這一次的度假旅行確實又搞到了點紀念品，但她都知道。
此處宙域位於40K宇宙內，過去曾經是克裡帝國首都星——哈拉所在的位置，不過在那個大腦袋至高智慧拖著全體克裡人玩自爆之後，現在星係內部隻剩下少許的太空垃圾了。
那次爆炸相當劇烈，連當前行星係的恒星都炸沒了，所以這裡的氛圍，可以說挺像那種瀕臨倒閉，以至於交不起電費的老酒吧。
窗外都是漂浮著的稀碎玩意，行星碎片，艦船殘骸，還有部分可分辨的屍塊，這場景有點情調，也有點曆史感，但不多。
“隻要沒有埋伏就好，無數的時間線都站在我們一邊。”他的麵甲仿佛融化般褪去，而肩頭上冒出一顆黑色的豆芽來，他伸手摸摸那尖牙利齒的寵物，又接著說：“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
正當副官打算說什麼的時候，艦橋的艙門打開了，一個留著紅藍雙馬尾的腦袋伸了進來：
“是到家了嗎？親親小蜜蜂，哦，你們誰知道今天幾號了？我也許應該回去收房租了，那些怪胎可不能白住我的房子，儘管我其實挺喜歡他們，但生意就是生意！”
公寓樓裡的那些租客吧，人均連環殺手或者退休的超級反派，誰要是過去沒殺過四五十號人，出門都不好意思跟鄰居打招呼。
但她就是覺得他們親切，說話還好聽。
“我也該回正義大廳值班了。”戴安娜拉著琴酒的手，倆人好姐妹般地跟著哈莉走進了艦橋，隻不過她看起來還有點遺憾：“唉，原本隻想是一起出去放鬆一下，比如打打獵，寫寫詩什麼的.......”
離開地球0之前，正聯的朋友們還勸自己，要好好調整心態，糾正一些不對勁的想法。
畢竟意識到‘CAAT’的存在可能影響每個人的思維之後，很多過去不在意的思想問題，都必須要重視起來。
她自己是這麼想的，也挺樂意改變的，比如給斯萊德證明一下自己也有女人味，也是一個懂浪漫有情趣的愛人什麼的。
結果倒好，自己和正聯，還有那些‘不存在’的觀眾們一起被騙了，這段日子忙得根本沒時間思考那些事啊，成了送上門的打手了呢。
明明早就該想到的，偏偏連蝙蝠俠都沒有提醒自己，黑暗，太黑暗了......
“沒想到他帶著我們跑到所謂的第四麵牆外去了，對吧姐妹？”琴酒捂嘴笑了，她就知道，當家的之前說要低調潛伏，肯定是在騙人。
果不其然，他嘴上是那麼說了，可實際上在屏蔽了所有敘事層中的視線後，他扭頭就依靠哈莉的能力，帶著幾人‘翻牆’出去做事了。
幾人具體做了什麼，她不會於敘事層上再說，但隻要知道‘牆外’某些打著‘正確’旗號的群體遭受了重創，而且它們未來會越來越難受就行。
“正如你所說，姐妹，唉。”女俠歎了口氣，她揉揉自己的頭發：“關鍵是那些戰鬥，大多都是暗地裡不見血的鬥爭呢，我幾乎沒有起什麼作用......”
自己還是不擅長處理黑暗中的事務呢，隻覺得力氣沒地方用，總想砍點什麼。
“不要想太多，親愛的小戴。”哈莉摟住了兩人，把腦袋搭在兩人肩上，擠眉弄眼地笑道：“反正憑你的腦子，想了也沒用，不如躺平，嘻嘻！......彆用你的大眼睛瞪我，我們先去哥譚吧，我請你吃冰淇淋啊。”
無語的戴安娜翻了個白眼，用手指戳了一下哈莉的臉，但對於糖豆的建議，她也沒有拒絕，她向來不知道怎麼拒絕和姐妹共進冰淇淋的邀請。
“好，我也該回公司處理積壓的文件了，有時間再約，姐妹們。”對此沒有評價，琴酒隻是表情寵溺地和兩女輪流擁抱，隨後乾脆地扭頭看向一旁笑眯眯的男人，點點頭說：“你忙完了也早點回家，當家的，現在能不能先送我們回去？”
伴隨著幾道白光，她們被傳送回各自的目的地，平靜的日常生活看來是又一次開始了。
“嚶。”
看到光芒消失，小聲叫喚的絞殺蹭了蹭鬥篷，意思也很簡單，那就是——女人都靠不住，她們爽完了就走，一直留在宿主身邊的，還是隻有我們倆呢。
紅色的魔浮鬥篷閃閃發亮，它最近換了新的柔順劑來著，這讓它的狀態很不錯，那尖尖的領子向下彎了彎，應該是在讚同絞殺的發言。
“咳咳！”根本不應該咳嗽的副官投影發出了咳嗽的動靜，同時用死魚一樣的眼神看向共生體和鬥篷。
月牙眼睛和她對視了一下，黑豆芽隻能無奈地點點頭，好吧，它得承認，副官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也一直都在呢。
“好好好，剛回到老家，你們就給我演什麼宮鬥大戲是吧？彆鬨了。”
其實最無語的還是蘇明本人，他用指頭彈了一下絞殺的腦袋，共生體對於宿主的獨占欲望始終都非常強烈，但也不該是這種表現形式，把鬥篷和副官都帶壞了：
“雖然在牆外操作一番後，如今的各個層麵上形勢一片大好，但還不到可以放鬆警惕的時候，接下來還有些工作，走了，先回卡瑪泰姬開會。”
開會地點為什麼選卡瑪泰姬？不是賽普爾克或者TVA總部，或者其它什麼彆的地方？
答案也簡單，因為喪鐘畢竟還是至尊法師，長時間不在至尊聖地那裡露下臉，總歸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