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翻來覆去想了一夜,想了許多許多,其中也包括日後該如何對待這五個丫鬟。
當侍女丫鬟對待肯定是不行的。
鹿家若是升為貴族,有自己的封地,便要有相對應的能力——德不配位,必有餘殃。
這個‘德’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可以理解為‘勢力’,若是勢力不夠,那就需要武力——沒有能力守護的財富不是財富,那叫做禍根。
鹿家的勢力做豪商並無問題,但要成為貴族卻還不夠。
鹿家的人脈是商人的人脈,和貴族人脈不是一個層麵。
所以隻能靠武力彌補。
這五個丫鬟戰力驚人,鹿家斷斷不可涼了人心,更何況其中還有自家五兒——搞不好隻有五兒才能指揮這五個丫頭,自己沒弄清楚其中關係之前,萬萬不可隨意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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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嵩京沒睡好覺的人,遠不止鹿金河一人。
一連死了一位吳王,兩位繼承人,嵩京處在大亂的邊緣——有些區域已經亂了起來。
如何穩定嵩京治安,如何讓新吳王登基上位穩定人心,這都是必須連夜討論清楚的事情——吳王之位空懸一日,便依然存在變數。
岢塗不過十九歲,不過連續兩日大驚大喜,岢塗就算年輕也有些扛不住了,何況從前天到現在,他都沒有合過眼。
先是父親公子元遇刺,然後隨時準備逃命,接著形勢扭轉,輪到他要上位,便連夜進宮主持大局——便是不顧大局想睡覺,那也沒機會。
一項項議題爭論過去,好不容易等到大臣們把登基的各個環節討論清楚,又把該查抄的家族名單列好,總算到了封賞功臣的環節。
岢塗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是最後一個環節,等結束了岢塗就可以去休息片刻,直到登基儀式開始。
其他臣子的封賞大多問題不大,該是什麼級彆的功勞,就有什麼級彆的賞賜,這都有先例在,頂多在上下限度中浮動,不會太過離譜。
直到說起那位金冠騎士鹿梧。
鹿梧的身份來曆如今不是秘密,雖然他武力駭人聽聞,更是和石頭裡蹦出來一般突然,但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根本沒人會在這時候追究這些。
真正麻煩的是對他的封賞。
“那鹿梧有扭轉乾坤之功,當受首賞,為臣建議賜封此人為卿,不可涼了此人報國之心;至於官位,我看可以暫時任其為金吾衛副統領,負責護衛王城安危。”大將軍羅乾說道。
天下各國,除王、侯、伯三等貴族可立國稱王之外,其他貴族分為卿、大夫和士三級。
至於朝廷中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那是一種官職上的說法,並不是可以世代傳承的稱號。
卿,已經是一般貴族中最頂級的貴族。
“卿位何等貴重,豈能如此封賞?”太師薑起站出來反駁。
“鹿梧有擎天保駕、扭轉乾坤之功,怎當不起如此封賞?”羅乾怒道。
“若以刺殺為功績,吳國日後如何傳承?今日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太師薑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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