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雲初這種看法的人還有半路趕過來的婁師德,這個人似乎對於土地開發事宜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熱情。
他過來向雲初轉告了公孫長槊是許敬宗弄走的事情,然後,就跟雲初談起了梁山開發事宜。
“這世上總有殺不完的罪囚,層出不群的混蛋,與其讓這些人在彆的地方禍害百姓,不如弄來梁山開發土地,人這一輩子不過五六十年,在哪裡過不是過呢?”
雲初指著遠處的大湖道:“這裡多老虎。”
婁師德道:“老虎多也是好事,農場正好多一條發財之路,現如今,虎皮,虎骨,虎鞭這些東西在長安,洛陽價值不菲。”
雲初笑道:“既然婁洗馬已經有了主意,那就放心去做,不過,農場就是農場,萬萬不敢弄成軍鎮一類的東西,即便是隴西的軍鎮,在我看來也需要由軍轉民。”
婁師德皺眉道:“權責統一方才能提高辦事的成效。”
雲初冷笑一聲道;“一旦反噬,也會咬的又準又狠。”
婁師德道:“若是我們能捏住他們的命門呢?”
雲初道:“誰來捏,你去還是我去,抑或是太子去?”
婁師德道:“君侯把天下人看的過於惡毒,危險了。”
雲初道:“你剛才還說許敬宗抓走了公孫長槊,還嫁禍給我呢,你讓我如何相信彆人?
對了,公孫長槊死了沒有?”
婁師德道:“沒有死,也快死了,不過這個公孫長槊也算是一條漢子,被許敬宗那麼折磨,硬是咬緊了牙關不肯說。”
雲初疑惑的道:“不肯說什麼?”
婁師德瞅著雲初道:“永徽三年國子監裡用石頭擊殺了許敬宗的長孫許彥伯。”
雲初用詭異的目光看了婁師德一陣子道:“十幾年前的事情,許敬宗還沒有忘記?”
婁師德道:“給我,我也忘不了,好不容易培育出來一個能用的晚輩,卻在國子監裡無緣無故被人用石頭砸死了,你讓許敬宗如何能夠承受呢?”
雲初將話題換回原來的。
“告訴太子,在梁山建立農場是可行的,不過,軍鎮一事一定要小心謹慎,哪怕是初期為了儘快的發展建立了軍鎮,兩年後,也一定要取消。”
婁師德站起身道:“知曉了。”施禮之後,就告辭回太子處了。
雲初一個人在軍帳裡想了好久,這才理清楚公孫長槊事件的來龍去脈,是公孫長槊的飛蝗石引來了最大的殺機。
因此上,外邊的那些流言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公孫長槊就是他弄死的。
這些年下來,雲初對於許敬宗的了解在逐日加深,這個老賊現在正出在多積德少積怨的末代時期,很明顯,他的長孫許彥伯之死依舊是他心頭過不去的一個坎。
以這個老賊的做事方式來看,要嘛不做惡事,一旦做了,那就必然會做到斬草除根才會罷休。
既然是這樣,問題就出來了,假如雲初背了許敬宗丟過來的黑鍋,公孫長槊死定了,不過,他家裡人或許能夠帶著對雲初的滔天恨意安全的活下去。
假如雲初不肯背這個黑鍋,那麼,許敬宗說不得就會下狠手,行斬草除根之舉。
雲初思考了一陣子之後,就把公孫長槊被許敬宗抓走的消息告訴了英公李績,他不想身邊有一個對他恨意滔天的武將家族。
李弘的態度已經非常的明顯了,雖然他知曉許彥伯是他師父弄死的,他還是堅定的站師傅許敬宗這邊,決定幫助師傅向被冤枉的很慘的公孫長槊討回一個公道。
畢竟,殺孫之仇不能不報,否則師傅許敬宗的念頭不會通達。
所以,他不會親自告訴雲初,公孫長槊是被許敬宗抓走的,通過婁師德這個心腹手下告訴師父再好不過了。
且隻說人被許敬宗抓走了,不說關押地,這樣一來,就算許敬宗弄死了公孫長槊,那也跟師父雲初弄死公孫長槊的說辭一樣,都是謠言而已,沒有什麼實際證據。
李弘覺得自己做事再公平不過了。
李績聽了雲初的話,瞅著他看了半天,最後語氣沉重的道:“就因為公孫長槊會打飛蝗石,許敬宗就認定是他殺了許彥伯?”
雲初點點頭道:“是這樣的。”
李績點點頭道:“你出身西域,不會發飛蝗石嗎?”
雲初搖搖頭道:“我的弓弩之術尚可。”
李績點點頭道:“老夫這就去問許敬宗把公孫長槊的屍體領回來。”
雲初點頭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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