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人打亂了這一架正在進行精密運作的機器的步奏,後果極其嚴重。
「這個時候,陛下或者皇後的人,已經開始接管長安了吧?」
溫柔多少有些不甘心。
雲初道:「我也希望皇帝,皇後能給我們更多的一點信任,保持長安城目前的態勢不要做任何的改動。」
狄仁傑長歎一聲道:「這不可能,一旦爆發,即便是我們,也沒有回天之力。」
雲初瞅著狄仁傑道:「還記得我告訴你的話嗎?」qδ.
狄仁傑道:「什麼話?」
溫柔道:「把自己的圈圈畫圓,就算畫不圓,也一定要首尾相連。」
狄仁傑猛地抬頭道:「有辦法?」
雲初回頭瞅瞅背後高大巍峨的廣福寺大門道:「你不會真的以為,窺基大師拿一個破度牒過來,就能把你我兄弟的三千煩惱絲給剃掉吧?」
狄仁傑不解的道:「廣福寺有錢,那是佛門的錢,就算你阿耶是玄奘大師,他也不能把天下佛門的錢都給你吧?」
雲初笑道:「我做生意啥時候自己掏過錢?」
「我自己又啥時候有過錢?」
「家裡目前的那點錢,都是家裡一群婦人們彈棉花,開飯館,賣一點殺毒藥賺到的錢。」
「這麼些年下來,我就記得往家裡拿過兩年的俸祿,真正說起來,這個家不是我在養她們,而是她們因為愛我,一直在養著我。」
「說白了,我就是一個純粹的吃軟飯的。」
狄仁傑想了想,從雲初開始整頓晉昌坊開始,直到改造長安城,到開拓西域商道,再到修建大明宮,興慶宮,建立流水牌子,建立各路行會,似乎真的沒有花用過他自己的錢。
事情不敢細想,一旦細想了,就連他這個雲初的兄弟,摯友,才發現他不知不覺的為大唐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細想過
後的狄仁傑胸中就逐漸有了一股子悲憤的意味。
他覺得,像雲初這樣的人,不應該落得目前這樣一個下場。
雲初是了解狄仁傑的,拍拍他的手背道:「墳墓裡埋著的,不一定都是老死的,冤死的有很多,我們這種人本就不該把自己的安危綁在皇帝的褲襠裡。
想要安全,就要自己去爭取,想要長久,也要自己去爭取,想要功成名就,流芳百世那就更要自己去爭取。
這一次,我就想為我們自己爭取一個長治久安,也為這天下的人爭取一個長治久安的開始。
權力這頭猛獸一定要關進籠子裡大家夥才有安全感,他們真的不能想殺誰就殺誰,不能想把誰丟到懸崖底下,就丟到懸崖底下。
太他媽的隨意了。」
半天不做聲的溫柔突然道:「我想把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寫成一封長長的奏疏,還用血寫,托付太子呈交給皇帝,不為你求情,隻求皇帝莫要改變長安現行的所有規章製度。」
狄仁傑道:「皇帝是一個手賤的家夥,他此時目高於頂,不會聽的,你要是說了,他反而會主動碰一碰。」
溫柔戲謔的道:「我們雖然不是臣子了,至少還是大唐的黔首,總要儘一下黔首的職責才好。」
雲初笑著站起身指指身後的廣福寺道:「無論如何,也要先說服玄奘大師,把這裡無用的銀錢,借給我們使喚一下才好。」
「玄奘大師要是不借呢?」
「你們不是總說玄奘大師是我阿耶嗎,現在正好通過這件事來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是我阿耶。」
雲初擺擺手,就徑直去了廣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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