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年紀大了,走不快,雲初就主動攙扶著這個老賊,來到高高地台階跟前,許敬宗開口道:“不要把老夫推下去,這對你極為不利。畦
老夫已經老了,李義府才是你的對手。
更何況,你能回到長安,應該感激老夫才是。”
雲初笑道:“晚輩對許公隻有感激之心,絕無半點不敬之意。”
說罷就小心的攙扶著許敬宗走下台階,走到中間的時候,許敬宗歎息一聲道:“罷了,老夫還是自己走吧,你的善意老夫享受不起。”
雲初道:“我總盼著這大唐可以長長久久的強盛下去,現在卻要走下坡路。”
許敬宗將老邁的身軀靠在欄杆上道:“你是武道行家,應該懂得剛不可久,柔不可守的道理。
可惜,沒知曉剛柔並濟是一個什麼道理,大家也就摸索著向前。畦
就像人眼前一抹黑,即便是平路,也能走出萬丈深淵就在眼前的感覺。
陛下現在就是一個盲人騎著一匹瞎馬,道路上沒有深池,沒有任何障礙,可是,對於陛下這個盲人來說,所有的恐懼,障礙,深池都有,且就在他的馬蹄之下。”
雲初拱手道:“假如此時陛下是太宗皇帝又將如何?”
許敬宗看了雲初一眼道:“他會快馬揚鞭,直到遇到真正的障礙,真正的深池才會停下腳步,然後從障礙,深池之後,重新整裝待發。”
雲初皺眉道:“未免太魯莽了一些。”
許敬宗笑道:“太宗是一個知曉何為剛柔並濟的人。”
雲初稍微回顧了一下太宗皇帝的生平,忍不住點點頭。畦
拋開許敬宗是一個無恥猥瑣的老賊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老而不死的老賊是一個真正的智者。
現在,就連雲初都懷疑,他身上的所有汙點,都有可能是他自己給自己創造的。
再一次回到兵營,李弘的兩千騎兵人家接到皇帝旨意已經回洛陽的兵營了。
隻留給雲初將近五千已經抽掉脊梁骨的府兵。
有了此次洛陽的變故,再加上雲初刻意將有誌之士殺掉的行為,這些人已經不能上陣殺敵了……
雲初覺得問題不大,這些人雖然不能上陣殺敵,就目前而言,可以加入浩浩蕩蕩的長安大改造中來。
安頓好這些人之後,雲初就回到了白馬寺邊上的居所,娜哈回來了,頭上戴著王冠,下邊趴著六個小崽子,正衝著娜哈跪拜施禮。畦
磕頭一次就有一枚金幣,所以,狄仁傑家的兩個,溫柔家的一個,雲初家的三個小崽子,發誓要把娜哈姑姑身上的每一個金幣都賺走。
可惜,他們太小看了娜哈姑姑,在她身後,卓瑪跟阿伊莎兩個人守著老大的一個箱子,裡麵裝的滿滿的金幣,正在陽光下反光呢。
虞修容,狄仁傑老婆,溫柔老婆三個女人竟然也不攔著,就這麼冷眼旁觀的瞅著娜哈的變態行為。
至於李思,則被虞修容抓著脖子,不準她撲過去丟人。
雲初沒有打擾人家和諧的後宅生活,特意走了側邊的回廊進了中庭。
狄仁傑麵色鐵青的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裡灌酒,溫柔就坐在他身邊,見狄仁傑喝一杯酒,就用手中的毛筆,在一張紙上劃一道,雲初看了一眼,發現紙張上已經寫滿了正字。
雲初過去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就對溫柔道:“他乾嘛要喝這麼多的酒?”畦
溫柔抖抖手上的紙張道:“他喝的每一杯酒,都是他的後悔藥,現在看來,喝再多的後悔藥都沒有辦法緩解他的悔恨。
五天前,我就告訴他,應該在捕捉賊人的時候,就不該活捉,應該當場乾掉,結果,他不聽,總說什麼準備留活口得口供,再釣大魚。
現在好了,大魚沒有釣到,那些害人的混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夜逃遁無蹤。
現在,他就算是想替那些無辜慘死的百姓複仇,也沒辦法了,那些賊人明顯是被人放走的。”
雲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跟喝悶酒的狄仁傑碰一下杯子道:“我不信你一點後手都沒有留?”
狄仁傑停下酒杯,瞪著通紅的眼珠子看著雲初道:“我有後路,你敢走嗎?”
溫柔立刻就把腦袋湊過來了,用肩膀撞一下狄仁傑的肩膀道:“仔細說說……”畦
狄仁傑抬手指著北邙山道:“賊人如今都在北邙山的臥牛穀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的皇陵邊上,有本事,你這就去殺了他們。”
雲初笑道:“我最近心中鬱悶的厲害,總想殺人泄憤,這是挺好的一個機會。”
狄仁傑冷哼一聲道:“三百多人呢。”
溫柔笑道:“他們圍著北魏孝文帝陵墓做什麼?那座皇陵早就被李密帶領瓦崗寨的英雄好漢們給挖乾淨了。”
狄仁傑道:“那麼好的墓室,正好用來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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