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城牆的一些房子已經開始燃燒,一些華麗的三層高樓也開始燃燒,而此時從海上吹來的風卻越發的猛烈了,風助火勢,火借風勢,頃刻的功夫,整座巍山都燃燒了起來。
整夜未眠的高侃瞅著東邊被火光映紅的天空,他不知道什麼樣慘烈的戰場才能把黑色的天都映紅。
郭待封更是憂心忡忡,他背負不起戕害雲初的罪名,隻能瞅著被火光映紅的天空,希望等他明日抵達石城的時候,雲初還活著。
高侃不喜歡雲初,這在軍中不是什麼秘密,哪怕雲初給他送了一碗米飯,他依舊不喜歡雲初。
因為他覺得雲初根本就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更像是他口中的文官。
他記得很清楚,以前太宗與眾臣商議大事的時候,很容易達成一致意見,因為,那個時候的文臣與武將沒有任何差彆,所以,目標,想法也基本上是一致的。
現在不一樣了,原本狗都不吃的許敬宗,隻配跟野狗爭食的李義府那些人,現在已經可以站在朝堂上,堂而皇之的指責他們這些曾經為大唐帝國拋頭顱灑熱血的人了。
……如果,太宗……還在……他們敢!!
想著昔日朝堂上融融一堂的場麵再也看不到了,高侃開始認真的考慮,此次大戰結束之後,自己是不是有必要解甲歸田了……
張東海終於打開了城門,雲初部的騎兵終於裹挾著一股狂風從城門裡衝殺了進來。
城門洞子打開了,就給石城帶來了一股清涼,那些忙著收攏各種物資,財富的奴兵們擦拭一下腦門上的汗水,粗暴的撞開一戶人家的大門,就一擁而進。
他們的任務非常的重,必須要在這座城徹底被大火吞沒之前,儘量多的洗劫財富。
這些東西對正在作戰的府兵們很重要,也對他們自己很重要,至於誰家的城池破了,誰家的百姓死了,跟他們毫無關係。
城門打開了,有了更多新鮮的風吹進來,原本很多沒有燃燒的房子,此時也開始燃燒了。
不過,此時騎兵們已經進城了,攻占石城的速度也在不斷地加快。
酣戰了半夜的雲初終於有時間坐在一個八角亭裡子裡,喝一杯溫柔從外邊帶來的罐罐茶,這是對一個辛勞半夜的悍將最好的補償。
喝一口茶葉,一股子似有似無的香氣在口鼻間縈繞,疲憊的將腦袋靠在梁柱上休憩。
在半夢半醒間,他陡然看到一個腦袋很大的白衣人從外邊走進了亭子,那個人的腦袋是前所未有的大,幾乎跟鬼魅一般。
圍繞在他身邊的親兵也酣戰了大半夜,此時也忙著打盹呢,對眼前這個白衣怪物毫無所覺。
眼看著這個頭很大的白衣怪物來到自己身邊,警覺地雲初就一腳踹了出去……
隻聽一聲女子的慘叫聲響起,那個白衣大頭怪就飛出去了一丈多遠。
然後雲初就聽那個大頭怪倒在地上,一邊哭泣一邊吐血,還有功夫罵他——你又打我。
聽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親兵們此時是也醒過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把這個白衣大頭怪分屍,就聽溫柔的聲音從亭子外邊傳來。
“刀下留人。”
親兵們染血的橫刀堪堪停在大頭怪的腦袋上,雲初就朝外邊吼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敵人混進來了,你們都不知道。”
溫柔繞過一道樹牆走過來道:“我放進來的,在這裡發現了故人,還以為你會喜歡,沒想到你差點打死她。”
雖然城外有一座山都在燃燒,這裡依舊很是昏暗,親兵們點亮火把之後,雲初才看清楚眼前的白衣大頭怪竟然是一個女人。
女人長得很美,就是剛才被自己一腳踹的不但吐血,好像還吐了點彆的,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她的美麗程度。
不過,吐得稀裡嘩啦的時候還能看出她是一個美人,這說明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絕色佳人沒跑了。
這個女人的頭不大,大的是她誇張的發髻,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多的頭發,比腦袋大了一倍。
就著火把雲初仔細查看了一下這個女人,疑惑地對溫柔道:“我不認識啊。”
這時候,那個被雲初一腳踹的差點閉過氣的女子終於擦乾淨了嘴角的血跡跟嘔吐物,衝著雲初悲悲戚戚的道:“為什麼每次見麵,你都會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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