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青衣少年,本來圓滾滾的身材,最近似乎開始抽條了,圓臉也開始有一些線條出來,因為不耐煩戴帽子,就弄了一條馬尾巴垂在腦後,看樣子也是不怎麼喜歡長發的,馬尾巴很明顯是修剪過的,俏皮的垂在腦後。
雲初不知道他胳膊底下夾著的那本書是不是裝飾用的,不過,一襲青衫,一個陽光少年,再加上手不釋卷的,讓人看起來非常的舒服。
“阿耶,阿娘。”
路過花廳的雲鸞,見爹娘都在,就跑過來問安。
虞修容現在看兒子哪哪都好,尤其是兒子日漸英俊之後,就更加的疼愛這個幼子了,拉過來,上下左右不斷地打量,還掏出手帕擦拭兒子臉上的一層薄汗。
“以後離太平遠一些。”
看著兒子燦若星辰的眼眸,虞修容囑咐道。
雲鸞笑道:“太平不喜歡孩兒這樣的。”
虞修容皺眉道:“那是以前!”
雲鸞笑道:“今晚孩兒多吃一些?”
虞修容拉扯著兒子獻寶一樣的來到雲初麵前道:“看看我給你生的好兒子。”
雲初看一眼雲鸞道:“你又跑去第二作坊了?”
雲鸞笑道:“孩兒主要去看顯微鏡,那裡的工匠認為球形鏡片應該能將辨識度再提高一些,孩兒看了,確實能提高,可惜,就是有些失真。”
雲初點點頭道:“隔壁的院子不要去。”
雲鸞點頭道:“孩兒也進不去。”
雲初點點頭,又看著虞修容道:“太平在長安?”
虞修容道:“在雍王府,邀請錦兒去參加宴會。”
雲初瞅著急匆匆過來的李思,皺眉道:“沒有邀請思思?”
虞修容搖頭道:“她們的關係沒到那個份上。”
匆忙趕過來的李思聽到了婆婆說的話,連忙道:“阿耶,太平來長安還帶了少傅簡從修,少師梁通,以及六個北門學士,名義上說是遊學,孩兒覺得來意不善。
孩兒今晚就把毒龍放進去,嚇唬太平,把她趁早攆走了事。”
雲初搖搖頭道:“那就成了欲蓋彌彰,長安沒有啥不能見人的,隨他去吧。”
李思搖頭道:“阿耶,對太平不能輕視,她可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
雲鸞笑道:“嫂嫂,太平來長安開酒宴卻不邀請我們兩個,這很不合常理。”
李思瞅著雲鸞道:“我們去做惡客?”
說著話圍著雲鸞又走了一圈道:“我就怕你有去無回。”
雲鸞笑道:“太平是一個心思簡單的女娃娃。”
李思搖頭道:“就算她人畜無害,可是,你不要忘記了,她是父皇,母後最寵愛的孩子,她不吃人,父皇母後可不是。
再加上她身邊可都是豺狼,我甚至懷疑,她之所以會邀請雲錦去宴會,不邀請我們,說不得就在等我們自投羅網呢。
還是把毒龍放過去,我就不相信她不害怕!
反正她開辦酒宴不邀請我就是失禮,我對付她理所當然。”
雲初在心中歎息一聲,從上午武氏兄弟開始談到第二作坊開始,他就知道皇後這一次對第二作坊誌在必得。
原本,第二作坊也就是研究一些簡單的槍炮,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隻是這裡研究的槍炮說實話就是拿來對付皇後的,所以,皇後最好不知道才好。
原本是一個又棗沒棗打一杆子的事情,沒想到乾封一年的時候,那些工匠們居然真的弄出來了一把勉強可以充當殺人武器的燧發槍之後,雲初就對這裡投入了重金。
現如今,槍,雖然還沒有達到雲初的要求,可是呢,火炮這個東西已經鑄造出來了六門,皇帝上一次來的時候看過了那些炮。
一些連雲初曾經使用過的催雨用的炮都比不過的破爛滑膛炮,李治看的目瞪口呆不說,就連薛仁貴這個家夥也嚇得跌坐在地上。
總共打了十二炮,開花彈落地炸開了六朵花,其餘六顆炮彈根本就沒有炸開,六個鐵球在地上砸出來了六個坑。
相對於炮,雲初更加關心槍。
因為炮實在是太重了,用來防禦還好,拿去進攻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
現如今,大唐軍隊本就是天下無敵,所有的層麵需要的隻是進攻,應該沒有那個將軍願意帶著七八噸重的大炮走幾千上萬裡地去找攻城奪寨。
不論是槍,還是炮,雲初都不怎麼在意會不會被武媚知曉,反正,這東西在目前來說屬於技術含量很高的東西,第二作坊有雲初指導,還在摸索中前進呢,憑借武媚麾下那些隻知道之乎者也的家夥呢,隔行弄懂大炮跟火槍的發射原理,需要很長時間。
再加上,火炮這種東西本該是一種威懾性的東西,藏著不見人,其實不是很好。
可是,李治不這樣看,他覺得這東西是國之重器,隻應該在他的掌握之中,其餘人沒資格知曉。
這就導致了目前這種尷尬的場麵。
不過,看皇帝,太子,跟皇後以及一些沒名堂的人,為了第二作坊在暗處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的,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