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瀟化作一道清風,穿梭於無形的虛空之中。
當元力催動。
法相便是自然而然的顯化。
除非刻意控製。
此刻一道無形的清風在他身後浮現,似山澗的溪流,又如深海的暗流,輕柔溫和中帶著無邊的深邃。
法相【千裡快哉風】。
修行到極致,完全可以突破空間的束縛。
一個念頭便可抵達所想之處。
已經與那些操控空間的法相沒有什麼區彆了。
徐子瀟還沒到那個極致境界。
所以他的風依舊是有形的。
但他的速度已經很快。
快到令人窒息。
連空間的扭曲都無法追溯上他的身形,以至於他的身後泛起無儘的空間波瀾,仿佛一道流星劃破天際。
因為他已經達到了蘊法境巔峰。
蘊法四境:魂元、洞天、道宮、第二相。
每一個境界都代表自身法相本源質的飛躍。
一步一步。
蘊法之上便是天法,也就是法相大成。
所以簡單來說。
蘊法四境。
就是法相小成逐步提升,完善至大成的過程,最後甚至徹底悟透自身法相力量。
徐子瀟已經穩穩站在了第四境“第二相”。
所以天相師之下,幾乎無人能追得上他的速度。
自然也沒有多少人知曉他偷偷離開了斬魔殿。
嗡~
徐子瀟重新打開空間,重回斬魔殿。
他掌中捏著某件信物微微發光。
這是屬於長老的信物,可以用來打開通往斬魔殿的門。
不同於靈使。
他打開大門沒有什麼限製。
不像靈使,唯有特定時間段或者有人接引,才能從外界打開進入斬魔殿的大門。
但正常來說,斬魔殿的人是不允許隨意進出離開的,除非是有正當理由,要麼申報特批,要麼接取任務。
哪怕是長老也是如此。
斬魔殿那麼多雙眼睛。
如果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很容易被人發現。
不過徐子瀟很很相信自已的速度。
天相師就那麼多位。
不會這麼巧,恰好就被某位天相師注意到的。
同境界的聚相師,其中隻有極少幾人能察覺到自已的動作。
所以短暫的離開並且回歸。
不太可能會被人發現。
“還是得小心點,方木惹到的人背後肯定有天相師撐腰,真把自已搭進去,得不償失。”徐子瀟心中默默想到。
他對方木父母的事情略有耳聞。
但了解不多。
不過隱約知道當初似乎發生過一些不光彩的事情,被斬魔殿強行壓了下去。
隻是他當時早就看淡了這些東西。
已經是無所謂了。
斬魔殿如何與他無關。
他隻顧自身修行便是了。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會突然插手方木的事情,甚至冒險去給方木提醒,在他看來,這似乎是愚蠢的事情。
“許觀啊,許觀,又是你害的我。”徐子瀟心中暗罵:“當初勾引我去推翻大夏國,現在又引得我去對付斬魔殿。”
他心中大罵了一通。
罵爽了之後,這才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相園方向飛去。
他畢竟是負責主持相園盛會的長老之一。
天青學院的人走了。
但其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很多新加入的學生要安排。
“徐子瀟!”一個頗為嚴肅深沉的聲音傳來。
帶著幾分讓人站住的意思。
徐子瀟心中一顫。
頗有一種做了壞事被人抓包的心虛感。
在斬魔殿呆了三十年。
他向來肆無忌憚,懟天懟地,天相師之下就沒有他怕的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生出心虛的情緒。
徐子瀟緩慢的轉身,當他看清來人時,心中一鬆,有些惱羞成怒道:“乾什麼。”
來人是一位身材纖瘦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柔柔弱弱,但眼神卻炯炯有神,仿佛兩顆星辰一般綻放光輝。
他叫秦道峰。
同樣是斬魔殿的一位長老。
雙方頗為相熟,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了。
所以當看清來人時,徐子瀟這才放心了。
“你跑哪兒去了,我一直在找你。”秦道峰急忙飛來。
徐子瀟眼神微閃:“我自然是去辦了一點重要的事情,我這才離開了一小會兒,有什麼急事非要找我?”
“不止是你,斬魔殿大半的長老全都被驚動了,快跟我來,出事了!”
“嗯?”
徐子瀟迷惑不解。
他確定了,自已的事情應該沒被人發現。
隻是斬魔殿發生什麼事情了?
居然鬨得這麼大。
妖魔大潮打進來了?
秦道峰拉著徐子瀟直奔某處偏殿園林而去,一邊飛一邊解釋:“有個瘋子突然闖進了斬魔殿,大開殺戒,怎麼攔都攔不住。”
“啊?”徐子瀟都聽傻眼了。
瘋子,殺進了斬魔殿?
這樣的話顯得又陌生又瘋狂。
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
這可是斬魔殿啊。
“怎麼會闖進斬魔殿呢,難道也是斬魔殿的長老?”徐子瀟緊忙問道。
秦道峰搖頭:“誰知道呢,反正好多長老都被驚動,並且出動去鎮壓那個瘋子了,但竟然遲遲沒有結果,現在事情愈演愈烈了,說不定遲一些連天相師都要驚動了。”
徐子瀟頓時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
天相師都是戰略級彆的可怕存在。
往往都要負責守護某一片人族區域,並且承擔對抗天魔的責任。
一旦天相師也被驚動。
事情就很嚴重了。
甚至可能會上升到影響人族大勢的程度。
很快,二人來到了所說之地。
那是一處斬魔殿中較為荒廢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