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之上。
黑色雲舟藏於漫天的黑雲之中。
轟鳴的雨聲讓人心有餘悸。
而許觀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海島的方木身上。
“果然不凡,我沒看錯人。”許觀有些欣慰,性情,資質皆是上上之選,最重要的是,他擁有敢於朝天地怒吼的勇氣。
白輕難望著滂沱大雨中,傲然而立的方木,有些目瞪口呆。
居然熬過了這麼大的海嘯。
對他而言當然不算什麼。
但方木才啟門八境界啊,連肉身圓滿都還沒達到,居然也能在海嘯下安然無恙,真了不起。
最重要的是......
那是什麼法相啊!
白輕難望著真龍虛影,心悸不已。
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水屬法相。
果然,這孩子的法相有貓膩,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當初在四季穀中他就看出來了。
可惜有青鬼那個老家夥攔著,不然自己早就將方木收為弟子了。
“奇怪。”許觀眉頭緊鎖,神神叨叨的抓著自己頭發:“不應該啊,這還不夠嗎?這種程度還不夠嗎,那還要怎麼樣,這幾乎是最契合法相的劫難了。難不成要丟到深海去?”
姚姚緊張不已,狂風驟雨讓她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老師,會不會是我們錯了。”
“錯了?怎麼會錯呢。”許觀臉上露出幾分頹色:“還是不行嗎,明明都已經推進到這種程度了,還是摸不透天地的法則啊。”
他有些難過。
疲倦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蒼老意味。
他快六十了。
哪怕有靈丹妙藥調理身體。
但他還是已經感覺體力逐漸有些後繼無力了。
一生虛度。
隻是在學院裡掙了幾分薄名。
到頭來,還是得向歲月低頭。
曾經意氣風發,認為自己永遠不會累的自己,似乎正在一點點死去。
自己所創造的理論,或許會在歲月長河中,慢慢被世人認可並且奉為真理,後世人或許會有無數人膜拜自己。
但那又怎麼樣呢。
死了之後的榮譽,對現在的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時不待我啊。”許觀惆悵與痛苦。
白輕難聽不懂許觀的話,他隻知道方木的狀況似乎不太對勁,他急忙問道:“方木在喊什麼東西?”
“誰知道呢,在發泄吧。”許觀隨口回答。
“不是啊,我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奇怪了。”
許觀神情一凝,再次看向方木。
方木身後的法相,依舊神秘且威嚴,但隱約間似乎有一條白痕橫在法相之上,增添了一道缺陷。
“這白痕一直都有嗎?”許觀聲音變得起伏不定:“是不是一直都有?姚姚,你有沒有看到!”
姚姚立刻回答:“不,不是一直有,剛剛才出現了。”
許觀的眼睛變得極其銳利,不斷的盯著小海島:“難道還有變數?我對方木的法相了解太少了,沒辦法,他的法相根本沒有記載,隻能靠類似的法相去猜測。”
此時,黑雲越聚越密。
雨聲越來越大。
汪洋與天空似乎都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以雲為法相的白輕難反應過來:“好像要有一前所未見的大暴雨了。”
“當然是大暴雨了,這還用說,這可是海曆圖裡記載的,少說也是十年一見的。”許觀說道。
他對自己的安排還是很滿意的。
白輕難搖了搖頭:“不隻是風雨,好像,要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