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府大門口,呂自修正跟龍一對峙。
“本官是奉寧王之命,前來捉拿逆賊顧曜,望晟王莫要多管閒事,免得被人誤認是顧曜的同夥。”
他的兒子呂蒙,被李逸抓起來後不知送去了哪,他派人四處打探,直到現在也沒發現蹤跡。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關在了晟王府,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怎敢擅自搜查王爺的府邸。
“擅入晟王府者,殺!”
龍一不管呂自修說什麼,就隻有這一句話,將呂自修氣的手抖。
偏偏他打不過龍一,況且龍一身後還站著府內侍衛。
“寧王如今代理朝政,他的話就是聖旨,晟王府是要抗旨嗎?!”
龍一沒回答他,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直視前方。
呂自修緊緊攥拳,麵上有些猙獰。
“龍一,本官知道你在你主子麵前得寵,可如今嘉南國做主的人是寧王,便是晟王在他麵前也要喊一聲皇兄,你一個小小下人,哪來的膽子抗命!”
龍一還是沒有反應,看都沒看他一眼,像個門神一樣擋在門口。
呂自修剛要發作,便見顧曜走了過來。
“老夫一生忠君,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先皇和當今聖上的事,呂大人說本官是逆賊,不知逆的是誰?”
呂自修聞言微頓。
自然是逆了寧王。
隻是“逆賊”這兩個字,說的一般是想要顛覆帝王皇權的人。
而寧王雖然代理朝政,卻並不是帝王。
他自然不敢回答,一個不好不僅讓顧曜找到借口對付他,還會讓寧王陷入麻煩。
他朝顧曜道:“呂某隻是奉命辦事,顧將軍若有問題不如親自去問王爺。”
顧曜嗬嗬一笑:“老夫前陣子受了點傷,怕是不方便進宮給寧王添麻煩,恐怕要讓呂統領白跑一趟了。”
呂自修深深的看了顧曜一眼,扯出一個冷笑。
“如此就請將軍贖呂某無禮了。”
說罷也不管還擋在前麵的龍一,就要帶著人硬闖。
龍一身後的護衛一哄而上,雙方很快打了起來。
顧南煙端著一碗涮好的羊肉,溜溜達達的走過來,見王府的護衛絲毫不落下風,而且龍一和顧曜都還沒出手,咂了咂嘴便想回去繼續吃她的火鍋。
誰知剛想轉身,眼尾卻掃到一個人。
那人站在呂自修身後,穿著禦前侍衛的衣服,長相有些陰鷙,臉上有塊碗底大的紅色胎記。
顧南煙摸了摸下巴。
這人有些眼熟啊。
當初李招中毒,張寡婦被人滅口,這件事便斷了線索。
之後李逸曾派人去張寡婦家附近查過,有人說曾見過張氏家去過陌生人,張氏說那人是她的遠房親戚。
李逸便讓人根據描述畫了一張畫像。
顧南煙也曾見過那張畫像,畫上的人臉上也有這樣一塊胎記。
顧南煙眯了眯眼將手中的碗遞給白芷,便朝門口走去。
那人顯然也注意到顧南煙,他先是目露驚訝,隨後眼神一閃,湊在呂自修耳邊說了些什麼。
呂自修聽完後眼中大亮。
這件事本就是寧王吩咐他做的,他當然知道皇帝當初借宿在明山縣一戶農家。
如今這農戶家的小孫女居然出現在晟王府,那是不是說明,皇帝很有可能也在晟王府中!
他們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晟王府一向戒備森嚴,他們的人根本查不到裡麵的情況。
況且當初晟王進城的時候,身邊確實沒有與李密相似的人。
寧王和方丞相認為,李密定然不敢貿貿然進城,很可能藏身於城外幾十裡的鎮北軍中。
呂自修隻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他跟兒子兩次任務失敗,不但沒將皇帝殺了,還損失了不少手下,寧王早已對他不滿。
若是他將今日的發現告訴寧王,或是能將皇帝從晟王府揪出來,那便是大功一件。
待寧王事成之日,他的王爵便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