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隻剩顧南煙與顧雲澤兩人,白芷和白芍就在門口守著。
顧雲澤看著她溫和的道:“為兄剛剛瞧見皇上從你院中出去,臉上似乎帶著傷?”
顧南煙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
“他趁老子不在跑過來偷吃,我便將他揍了一頓。”
顧雲澤聞言並沒意外,顧曜早就知道南姐兒有時會對皇帝動手,隻是平日裡裝作不知道而已。
實際天天愁的不行,今日見到皇上又青著一隻眼出了棲鳳閣,他自己又不知道怎麼勸南姐兒,便將顧雲澤派了過來。
顧雲澤也愁,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想了想,委婉的道:“他畢竟是皇上,臉上總帶著傷,讓外人瞧見不好看。”
顧南煙沉默片刻,想著李密臨走時那副淒慘的樣子,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一國之君若是整日頂著個熊貓眼,肯定會影響他的形象。
摸了摸袖中墨跡還沒乾透的一千兩欠條,她突然覺得有點良心不安。
於是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畢竟是金主,這點臉麵還是要給的。
顧雲澤聞言暗暗點頭,妹妹雖然性情大變,可還是挺講道理的。
他剛想鬆一口氣,便聽顧南煙語氣中帶著失望的又接了一句。
“那我以後不打他臉。”
顧雲澤:“……”
他想告訴顧南煙彆的地方也不能打,可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張了張嘴沒說出口。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而且皇上很快就會回宮,有祖父的護駕之功在,皇上應該不會怪罪南姐兒的……吧?
“南姐兒有數便好。”
顧雲澤清了清喉嚨,有些頭疼。
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便問顧南煙:“聽祖父說,你在明山曾被府裡的死士圍殺,這事可是真的?”
他當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很是驚訝。
說起來,一般朝廷官員是不允許養死士的,奈何當初皇上登基時外憂內患,局勢並不穩定。
先皇一向信任顧曜,於是駕崩前下了道聖旨。
不僅允許將軍府豢養死士,還給了顧曜一道蓋了玉璽的空白聖旨。
死士營一直握在顧曜手中,隻是這次出京救駕,為保將軍府安全才將之交給顧慎。
因此顧雲澤很是不解。
顧慎疼愛南姐兒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怎麼會讓死士去追殺她?
但若不是顧慎,誰還能命令死士營?
顧南煙沒想到他會問這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顧雲澤見她承認,臉上瞬間鐵青。
“你放心,這事祖父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顧南煙卻搖了搖頭:“不需要。”
她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
顧雲澤卻以為她在生將軍府的氣,想到祖父說她想住在外麵的事,有些心疼的歎了口氣。
“南姐兒受苦了。”
皇宮中,守在寢宮外的小太監抬頭看了看。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往日喧鬨的寢殿今夜似乎格外安靜。
寧王麵色鐵青的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呂自修。
一旁的方丞相也蹙緊了眉頭。
本來想著將李逸支開,顧曜沒有人撐腰定然不敢違令。
隻要將他拿住,那他們今夜的計劃便有九成把握能成功。
可他萬沒想到,顧曜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不但敢違抗寧王的旨意,還敢把堂堂禦前侍衛統領折磨成這樣!
“方丞相不是說呂自修一定能將顧曜抓回來嗎。”
這下倒好,人沒抓到,還賠上個心腹。
“王爺無需生氣。”方均賀不過片刻便恢複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這次沒抓到,下回再多派些人去便是了。”
“那今晚的計劃呢!”寧王雙眼充血。
“當然是暫且擱置。”
最關鍵的一環都沒成功,還提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