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靜姝一副刁蠻相,趾高氣昂的對著顧南煙叫囂。
顧南煙聞言冷笑一聲。
她看向一直低著頭的顧佩蘭:“你看有人給你撐腰呢,還不快動手?”
這姑娘看著老老實實,沒想到卻是個白切黑!
句句話都在挑撥離間。
龔靜姝沒聽懂她話裡的嘲諷,聞言露出得意的笑。
顧佩蘭抬頭看了顧南煙一眼。見她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眼神卻有些涼,心底不由一顫。
以前原主在將軍府時並不愛出門,因此沒見過這位龔小姐。
可原主卻知道有這麼個人。
原因很簡單,龔大人有一愛妾甚是得寵,常常為了她與原配夫人置氣。
有一回甚至起了將那妾氏抬作平妻的念頭。
他那原配夫人不答應,龔大人便威脅她說要休妻。
誰知那正妻也不是好惹的,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將事情鬨了出去,最後竟告到了先帝麵前。
先帝最是不喜沉迷女色之人,因此狠狠斥責他一頓,並且從此再沒給他升過官。
於是這位吏部侍郎寵妾滅妻的名聲傳遍朝野。
而龔大人的侍郎位子,也一坐便是十幾年。
簡直成了朝堂上的笑話。
這位龔小姐便是那位極為受寵的妾氏徐姨娘所出。
顧南煙見顧佩蘭不出聲,斜眼看向龔靜姝。
“看來我這位庶妹膽子有些小,龔小姐要不要親自動手?”
龔靜姝那句話本隻是說說而已,此時見顧南煙不依不饒,頓時有些下不來台。
“本小姐打你還嫌臟了手,誰知道你失蹤這三年去了哪裡,說不得早就不知被多少男人碰過沒了清白……啊!”
她話還沒說完,感覺嘴上一陣劇痛襲來,不由驚叫一聲,下意識捂住了嘴。
感覺到手上的濕濡,龔靜姝低頭一看,便見到滿手的鮮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睛。
“靜姝!”
她身側的幾位小姐齊齊驚呼,引來不少人回頭觀看。
顧南煙手中攥著幾粒碎銀,老神在在的看著幾人手忙腳亂的樣子。
顧佩蘭最是慌亂。
她爹職位不高,又是不得寵的庶出,因此很多官家小姐家舉辦宴會都不會請她。
可她如今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若是再這樣默默無聞下去,以她的身份怕是要同阿姐一般,許配給一個小小的舉人。
雖然祖父說那舉人人品學識都不錯,考個進士定然沒問題。
可嘉南國進士不少,有出息的卻是鳳毛麟角。
她不能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賭!
於是她想儘了辦法,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擠進龔靜姝這個圈子。
然而今日顧南煙卻出手打傷了龔靜姝!
事後她若被遷怒,以龔靜姝的性子,以後怕是再也不會理她了。
想到這,顧佩蘭心底怒意橫生,搶在眾人麵朝顧南煙怒嗬。
“靜姝不過是玩笑而已,大姐姐何必出手傷人!”
“何況你失蹤三年是事實,回來後又隻在將軍府住了一夜便搬了出去。”
顧佩蘭眼底閃過暗芒,隨即繼續義憤填膺的指著顧南煙。
“我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祖父向來愛護晚輩,隻要不是事關將軍府名聲的事,姐姐自去跟祖父解釋,想來他老人家也不會與你計較,你又何必將氣撒在龔小姐身上!”
言語中竟像在告訴眾人,顧南煙是因為做了影響了將軍府名聲的事,才被顧曜趕了出去。
原本遠遠圍觀的幾人聽到顧佩蘭的話,全都驚訝的瞪大雙眼。
她們雖然也想過顧南煙可能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可由於聽說將軍府對她很是寵愛,也不敢在外說她閒話。
可如今聽這意思,顧南煙是被顧曜趕出將軍府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都在觀望。
畢竟在這裡排隊的都是些官職不高或是庶出的女眷。
那些一二品大臣早就攜著正妻和嫡子率先進宮了。
龔靜姝此時早就嚇破了膽,生怕自己毀容,也沒工夫追究顧南煙,帶著下人就要回府請大夫。
她現在的樣子彆說參加宮宴了,便是動一下嘴都疼,牙齒都有些鬆動。
心底將顧南煙恨得不行,臨走前還惡狠狠的瞪了顧南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