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上山村時,顧來福勾結了一幫地痞,想將她拐走賣到花樓,被顧南煙以一己之力全數揍趴下。
其中那個叫紀全的刀疤臉,更是被捏碎了手腳丟出村外。
顧南煙本以為過了這麼久,紀全早就涼了,沒想到竟在京城再次聽到他的名字。
“紀家跟將軍府什麼關係?”
既然能勞動竇畢出馬,想來出麵的人定是將軍府的主子。
袁黑子不知顧南煙為什麼要這麼問,還是老實回答。
“草民聽說紀全他娘是將軍府二夫人的親姨母。”
顧南煙聞言點了點頭,並沒覺得驚訝。
不過葛氏怕是沒那麼大本事請動竇畢,想來是求了顧曜的。
“紀管事平日為人如何?”顧南煙若無其事的問道。
“這……”袁黑子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你知道什麼隻管說,如今這莊子是公主的,公主便是你們的主子,主子問話你還敢隱瞞不成?”崔堯故意嚴肅著一張臉道。
“紀管事並不常來莊子,因此草民對他也不怎麼了解,紀全出事前,管事為人還算和善,每次見他臉上都帶著三分笑,就跟這位爺一樣。”
袁黑子看向李平歸,李平歸笑眯眯的臉立馬僵住。
崔堯樂不可支:“這你就不懂了,看人不能隻看表麵,越是對你笑靨如花的人,你越要防備著些才是。”
眼見李平歸臉色黑了又黑,崔堯趕忙止住了笑。
這廝好歹是個郡王,麵子還要給的,隻不過他一直看不慣這人整日帶著張麵具做人,故意調侃兩句罷了。
“這位爺教訓的是。”袁黑子笑道。
“紀管事雖笑臉迎人,跟莊子裡的人卻並不親近,每次都是來對對賬本便走了,不過……
袁黑子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上前幾步。
“我爹說,他懷疑紀管事私自販賣莊子的產出,他每次秋收後都會過來,帶著幾輛空馬車,走的時候卻裝的滿滿的。”
“不過上麵蓋著油布,咱們也不確定是不是裝的糧食。”
袁黑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你們可曾有人將這件事上報?”
袁黑子搖搖頭:“糧倉的鑰匙隻有紀管事一人有,我爹也隻是偷偷尾隨他們,遠遠的看了眼,且當時還是夜晚,他年紀大了,怕自己眼花……”
似乎怕顧南煙怪罪,他又補充道:“紀管事便是我們這裡最大的,若想寫信上報,也要經過他的手,不過白費工夫罷了。”
崔堯無語:“你們這就一個管事?”
為防止這種事,一般莊子上至少也要有兩個管事,何況這還是皇莊。
“原本也是有五位管事的,後來因為各種原因都走了,上邊也一直沒再派人過來。”
“看來這個莊子問題不小。”崔堯閒閒的道。
“所有皇莊的管理應該都是戶部負責,可現在聽起來這莊子倒像是紀管事的一言堂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顧南煙。
“你說會不會又跟你那個繼母有關?”
顧南煙沒搭理他,隨著袁黑子又轉了半個時辰,幾人一路去了落腳的院子。
臨出門前,她跟劉氏說過會在莊子裡住幾晚,因此白芷跟白芍提前過來,帶人將屋子好好的打掃了一遍。
這院子看起來雖破舊,可收拾乾淨後,風景倒還算不錯。
顧南煙坐在椅子上,手中拿了張圖紙,端起茶喝了幾口,對袁黑子道:“你去讓人通知紀管事,就說我親口說的讓他過來。”
袁黑子點頭應下,立刻去找了他爹。
顧南煙三人就坐在廳裡等著。
她將圖紙鋪在桌子上,仔仔細細的看了半晌。
然後圈出一塊巴掌大的地方。
皇莊占地幾百畝,一時間不可能全蓋上大棚,彆的不說,莊戶能否接受得了還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