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挑眉看著眼前的老頭。
她的耳力極好,顧曜又在距離帳篷不遠的地方,因此他們二人說的話她全都聽到了。
雖然不曾見過這老頭,可他剛開口她便認出了他的聲音,自然知道他說的皇後是誰。
“你認錯人了。”顧南煙淡淡道。
慕容擎一愣,怔怔的看了她半晌,這才發現顧南煙與他印象中的人氣質完全不同,一個溫婉一個淩厲。
不隻是氣質,身高也對不上,還有這姑娘的年齡……
慕容擎恍然,嘴裡喃喃道:“像,太像了……”
顧曜咳嗽一聲,回身擋在顧南煙麵前。
“這便是我那孫女南姐兒。”
慕容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掩下激動的情緒。
“是老夫失態了,這丫頭與我一故友之女長相十分相似,一時認錯了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顧南煙。
“仔細看來,也隻是眼睛有些像罷了,老夫年紀大了沒看清楚,丫頭你彆見怪。”
顧南煙淡淡的點點頭,並沒在意。
慕容擎走後,顧曜去看了顧雲戈,他此時麻醉藥還沒過,依然在昏迷。
顧南煙左右看了看,皺眉問道:“顧……我爹呢?”
從她出現到現在七八個時辰了,若是往常顧慎早就顛顛的過來找她,今日卻連人影都沒見到。
顧曜後背僵了僵,不知道怎麼跟她說這件事。
“你爹……失蹤了。”他沉聲道。
……
寧宗遠被抓,衛陽軍退到了城外,由於還要就近觀察顧雲戈的傷勢,顧南煙乾脆讓神風小隊原地紮營。
期間有幾個寧宗遠的手下帶兵來挑釁,讓他們放人,也全都被顧南煙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
隻是寧宗遠的身份實在特殊,不僅是寧貴妃的親哥哥,還是四皇子的舅舅,那些人雖懼怕他們的天雷,也隻能硬著頭皮,每天換著人不重樣的前來叫陣。
最後顧南煙實在沒了耐心,拿著大狙斃了一個寧宗遠的心腹,對方才消停下來。
顧曜拿著一張紙條,與顧南煙麵對麵的坐著。
“看字跡確實像你父親的。”
他將紙條遞給顧南煙,額間隆起。
“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你爹還在城中,為何不回軍中,反而要約在人多眼雜的酒樓中見麵。”
顧南煙垂下眼瞼,眯著眼睛看了半晌。
軍中有內奸,慶祥樓天字房,午時。
她嘴角抽了抽,詭異的看向顧曜,十分懷疑他是怎麼從這如蛆的線條中看出是顧慎的字跡。
“許是行動不便。”
顧南煙拿起紙條聞了聞上麵的棕黃色水跡,是三七的味道,通常是給受了外傷的人止血用的。
“你的意思是你爹他受了傷?”
顧曜皺著眉,沉吟片刻。
這張紙條是今早突然出現在他桌上的,且他問過守衛,並沒有人進過他的營帳。
那便隻能是有高手潛入,將紙條放在他書桌上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顧曜臉色有些難看,軍營之中乃是重地,特彆是他的營帳中還有不少布防圖之類的軍機。
這人如入無人之境的隨意進出,簡直啊把他放在眼裡!
“照你看,今日這約可能赴得?”
他看了看天色,此時正是豔陽高照,顯然已經到了午時。
雖說寧宗遠已被擒獲,可也不能保證衛陽軍就會放棄,彆忘了背後還有個四皇子。
這邊城安插了不少敵人的探子,若這紙條隻是敵人的一個陷阱,很難說得準對方為何而來。
顧南煙卻挑了挑眉,閒閒的晃了晃手中的紙條
“為何不赴?”她神情一片淡然。
“既然人家好意邀請,我們光明正大的去就是。”
“三十萬大軍老子都不怕,一座酒樓裡能藏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