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的同時,她回信中感謝的話寫了整整一頁紙。
隻是從那時候開始,徐姨娘以往隻寫些趣事的信件,漸漸變成了誰家姑娘嫁給哪家勳貴,整日吃些什麼用些什麼買些什麼。
又或者京城如今時興什麼首飾衣料,她那極受侍郎爹寵愛的表妹又花了幾百兩置辦新衣。
時間一久,徐瑩瑩難免對這些東西充滿向往。
再加上徐姨娘不時寄些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畫像給她,強烈的對比之下,一直粗布長袍,樣貌也不算出眾的顧承光被比成了地底的泥。
徐瑩瑩也漸漸開始躲著顧承光,對二人的親事再也不提。
她本已下定了決心與他一刀兩斷,還約好了時間想與他說清楚。
誰知臨見麵的前一夜卻收到了徐姨娘的信。
信上說,顧承光祖母撿到的那個小姑娘,不僅成了將軍府嫡小姐,還被當今聖上封為了公主!
不僅如此,徐姨娘還將她姑丈如今的窘況告訴了她。
並且暗示她若是能通過顧承光的關係,攀上護國公主這艘大船,定能幫她姑丈擺脫現狀,說不得還能往上挪一挪位置。
徐瑩瑩好歹也讀過幾年書,腦子也不笨,當即明白這封信定然是在龔侍郎的示意下寫的。
當朝侍郎居然有事求到了自己頭上,這讓一向羨慕姑姑嫁了個大官的徐瑩瑩有些飄飄然。
隨後她連想都沒想,就將第二日的斷情宴變成了複合酒。
聲淚俱下的表達了由於父親的阻攔她這段時間的糾結與痛苦,以及最後破釜沉舟以命相挾,才讓父親鬆了口。
顧承光通過這段時間,也早就明白徐瑩瑩是個什麼樣的人,突然的回轉隻怕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隻是他千方百計的讓對方喜歡上自己,本也是看上了他家與侍郎府的關係。
因此他也沒有追根究底,順理成章的與徐瑩瑩滾到了一起。
之後便是下聘成親。
兩人成親額的時候,顧承光早就知道了顧南煙被封為公主的事,也明白了當初徐瑩瑩為何回心轉意。
隻是他並沒有將他們家與顧南煙的恩怨說出來。
顧承光在心中歎了口氣,見妻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再次朝顧南煙稽首。
“徐氏久仰公主大名,今日得您召見一時高興過了頭語無倫次,還請公主恕罪。”
他說罷拉著徐瑩瑩的衣袖讓她跪下,神情似乎十分無奈。
顧南煙挑了挑眉,十分驚訝顧承光如今的態度。
她不知道的是,顧承光雖然野心大了點,卻是個十分識時務的人。
麵對如今已經與自己的身份差了十萬八千裡,可望而不可及的顧南煙,他一點不好的心思都不敢有。
顧南煙接過柳珍珍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久久沒有出聲。
片刻後她緩緩起身,腳步輕盈的走到徐瑩瑩麵前蹲下身。
“聽說你每日都會過來打探本宮的事?”
顧南煙說話時眯著眼,一根白嫩的手指挑起徐瑩瑩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不,我、我沒有……”
麵對顧南煙冷的結冰的語調,和一個個神色嚴肅穿著軍服持刀圍著他們的兵士。
向來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徐瑩瑩瞬間僵住。
她雖然天真了些,可對於一個人的惡意還是能感覺到的,更何況顧南煙表現的那麼明顯。
徐瑩瑩這才意識到,即便對方跟自己的丈夫“關係甚篤”,她也是一個公主,不是自己可以隨意對待的。
她儘量穩了穩心神,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公主誤會了,我隻是過來同祖母請安而已,並沒有打探公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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