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辰妃如遭雷擊一般看向安陽帝,見他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撇過臉去,一口氣沒上來,嘎的一聲暈了過去。
安陽帝:“……”
朕、朕不是故意的!
他哀怨的看向罪魁禍首顧南煙。
都怪這臭丫頭亂說話,這讓他以後還怎麼麵對辰妃,以後召她侍寢都覺得自己摟著的是一隻風乾雞!
原本嚴肅的場麵瞬間被打破,宮人手忙腳亂的將辰妃扶到隔間的榻上,匆忙找來太醫診治。
直到確定她並無大礙,眾人才再次坐回原位。
沒人打岔,顧南煙將事情經過簡單描述一遍,又將自己的分析一一道來。
“不管是那夾竹桃還是想殺人滅口的女刺客,到最後嫌疑似乎都集中在辰妃身上。”
“然而就像我說的,既然那刺客拿著那令牌是想陷害賢貴妃,而逃跑是因為怕被人認出她的身份,那她為何要跑回漪瀾殿而不是賢貴妃宮中?”
一直沒出聲的賢貴妃溫和笑了笑:“許是那刺客太心急失了方寸,下意識往熟悉的地方跑。”
顧南煙歪著頭盯著她看了半晌,勾著嘴角道:“說的沒錯,確實有這個可能。”
賢妃淡淡一笑,溫婉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再出聲。
顧南煙卻沒打算放開這個問題,她似笑非笑的看了賢貴妃一眼。
“可如此慌亂,讓她隻能憑本能行事的情況下,竟還能算好時辰,一路躲過巡邏的禦林軍和太子設下的暗哨,無驚無險的到了漪瀾殿。”
“隨後也不向主子稟明情況,反而往自己院子裡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洗漱就寢。”
“而那塊用來陷害賢貴妃的令牌就放在她的枕頭下麵,像是生怕彆人查不到。”
婉妃皺了皺眉,遲疑道:“可能她覺得查不到自己身上,想留著那牌子另作他用?”
顧南煙卻緩緩搖頭:“她拿的牌子是賢貴妃的,要殺的人指證的是辰妃,無論如何這兩宮都逃不過搜查。”
她不相信,能逃過禦林軍重重巡視的高手,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而且有一點令人十分疑惑,據宮中造冊記載,這刺客本是鄉下一村姑,可她居然能與可稱為高手的金掌櫃,整整過了一盞茶的招,實在令人不解。”
她看向賢貴妃,見她神情有些僵硬,勾著嘴角繼續說道:“於是本宮便讓皇兄派人去她家鄉詢問。”
“得知這刺客原名李春梅,無父無母無親無友,由於父親生前是一獵戶,她也確實有幾分身手,常年獨自居於山中,每次下山也都用布巾蒙著臉,幾乎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線索到這裡似乎就斷了。”
顧南煙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眼角瞥見賢貴妃的神情鬆懈下來,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可意想不到的是,李春梅的家中,竟還住了一人!”
她說罷也不管賢貴妃驟變的臉色,朝傅拓看了一眼。
傅拓揮了揮手,不多會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便被帶了上來。
這人走路一瘸一拐,長相普通,身上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頂同色儒帽,顯然是一副書生打扮。
他似乎有些緊張,見到安陽帝懼怕的臉色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學生溫然叩見皇上!”溫然哆哆嗦嗦的俯下身道。
安陽帝抬手讓他起身,皺眉問道:“你是何人,可是那李春梅的親人?”
溫然不敢抬頭窺見聖顏,隻垂首緩緩搖了搖頭。
“學生與春梅姑娘並無任何血緣關係,隻是一個上京趕考的落魄書生而已。”
“那你為何住在李春梅家中?”
安陽帝眯了眯眼,不悅道:“莫不是見她家中無人,想要霸占家財不成!”
賢貴妃聞言,放下手中茶盞勾著嘴角望向顧南煙:“這種見財起意的宵小之輩還敢在皇上麵前自稱學生,實在是可笑,公主將這種人帶到皇上麵前,豈不是汙了聖上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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