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歸更加氣憤,那可是三萬兩銀子,他這銀樓一年的純利都沒這麼多!
“這不是有吏部尚書的嫡女作保……”
掌櫃的更加訕訕,一邊說一邊將那夥計喚了進來,見顧南煙沒了笑臉,悄悄抹了把冷汗。
夥計一臉委屈的站在門口,也不等人問便抱怨道:“小的剛從將軍府回來,那管家不僅不給銀子,還將小的打了出來,說小的是騙子。”
他揉了揉淤青的胳膊,不滿道:“堂堂將軍府,竟也做出賴賬這種事,跟強盜有何分彆……”
“放肆!”
掌櫃的沒想到他連將軍府都敢編排,一張臉瞬間煞白,一腳踢向他的膝窩。
夥計瞬間失去平衡,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這小子是我一遠房侄兒,在鄉下野慣了不懂規矩,公主您彆見怪。”
說是侄兒,其實也隻是同鄉之子,當年在他快餓死的時候於他有一飯之恩,這才在他那同鄉再三請求下將之帶來京城。
掌櫃的看了眼跪在地上尤不服氣的夥計,心下無比後悔。
郭氏聽了半晌,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顧佩玲姐妹?”她的臉色難看至極,雙眼開始冒火。
“我主持中饋多年尚未舍得買這麼貴的首飾,她們倒是大方!”
感情花的不是自己的銀子!
顧老夫人也蹙起了眉頭:“那兩個丫頭怎會如此大膽,沒銀子還敢買這種貴重之物,若是傳出去怕是要壞了府裡的名聲。”
秋姨娘下毒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雖然丈夫說過讓她隨意處置她,可她並沒想插手此事,畢竟這事若傳出去,對無辜的顧佩玲兩姐妹名聲也有影響。
可此時看來,整個西院就沒有省油的燈!
顧老夫人一張臉鐵青。
顧南煙卻不像她們那般生氣,反而看向那夥計,見他依舊梗著脖子,嘲弄的勾起嘴角。
“若隻是不懂事也就罷了,他這幅樣子,怕不是收了不少好處。”
從他與顧佩玲三人的談話便能聽出,這人妥妥一個趨炎附勢之輩,沒點好處怎會做這種明顯有問題的事。
果然,她話音剛落那夥計就白了臉,右手不自覺的捂在腰間的荷包上。
雲初見狀抽出腰間軟劍,一劍挑過去,那荷包應聲落地,裡麵滾出一隻銀錠子,看上去足有十兩那麼多。
掌櫃的大驚,在那夥計之前將銀錠子撿起。
“這是哪來的!”他氣呼呼的問道。
他剛來店裡不足一月,月銀都還沒發,怎會有這麼多銀子。
那夥計縮了縮脖子,“是客人給的賞錢。”
他眼神閃爍不定,一看就是在心虛,收的誰的賞不言而喻。
掌櫃的聞言隻覺頭暈目眩,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後悔當初自己一時心軟,將這心術不正的東西安排到店裡乾活。
而一直沒出聲的李平歸早已沉了臉,他看了依舊閒適的顧南煙一眼。
“你打算怎麼辦。”語氣明顯是她怎麼做他都配合的意思。
顧南煙老神在在道:“店裡丟了值錢的東西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報官。”
既然西院給臉不要臉,坑銀子都坑到她這來了,那就彆怪她不留情麵。
“好,就按你說的辦。”
李平歸絲毫沒有猶豫,對掌櫃的道:“你親自去京衙,就說本王丟了值錢的東西,至於偷東西的人……”
他眯了眯眼,麵色沉沉道:“自然是吏部尚書之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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