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在侍郎之位呆了這麼多年,若是有真本事早就升官了,如今也不過是靠著鞍前馬後的伺候顧南煙才得了機會。”
“還有你那大兒子,不過上了次戰場差點連命都丟了,還是靠自己的妹妹才撿回一條小命。”
“你那二兒子更是個沒用的,整日就知道捧著本書之乎者也,半點貢獻沒有隻會浪費銀子買一堆破書,你有什麼臉說我們!”
顧佩玲一臉嘲弄,半點不避諱的指著郭氏的鼻子喊。
見她如此沒規矩的對待長輩,顧老夫人氣的上不來氣,一隻手捂住了心口。
“你、你這個沒規矩的……”
“我又怎麼沒規矩了。”顧佩玲梗著脖子打斷她。
“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東院自以為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實際上滿肚子壞水損人利己,你嫌我沒規矩,我還嫌你們臟呢……啊!”
啪的一聲脆響聲傳來,顧佩玲的話被驚呼聲打斷。
眾人抬眼望去,就見她捂著左臉驚恐的瞪大了雙眼,而她麵前正站著一身黑衣的顧南煙。
顧南煙一張小臉冷若冰霜,眼中閃過殺意,右手向袖中探去。
“你、你想做什麼!”察覺出她的不善,顧佩玲後退兩步,嚇的聲音都抖了。
顧南煙冷笑:“做什麼?自然是讓你閉嘴。”
生而為人卻不會說人話,那就永遠彆開口好了。
她不理東西院之間有什麼恩怨,也不管雙方誰對誰錯。
單衝她身上那殘餘的能量波動,就值得她出手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更何況方才這傻缺嘰嘰歪歪半天,著實讓自己厭煩。
顧佩玲並不傻,此時也明白自己剛剛衝動了,惹了顧南煙生氣。
她這個樣子明顯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她驚慌失措的四下搜尋一圈,視線落在冷著張臉的顧曜身上,不由眼前一亮。
“祖父救我!”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顧佩玲遠遠的繞開顧南煙,朝顧曜身邊跑。
誰知卻被人一把拽住了後領朝後甩去。
“南姐兒!”顧曜突然出聲,語氣十分嚴肅。
“你過來,這事祖父自有分數,無需你動手。”
見顧南煙回頭涼涼的看他一眼,顧曜冷凝的臉色緩了緩。
“你與她是姐妹,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周圍這麼多下人看著呢,對顧佩玲再失望,他也不能由著孫女動手,壞了名聲。
見顧南煙一動不動,手中似乎還握著什麼東西,他軟下語氣哄道:“你乖,聽祖父的話,將她交給祖父處置。”
不敬長輩挑弄是非,而且對東院懷了這麼深的恨意,這個孫女是不能再留在府中了。
顧南煙眯著眼看向倒在地上的顧佩玲,知道顧曜是為她好,猶豫半晌還是將手中的針管收了回去。
顧佩玲見狀大鬆一口氣。
同時心中不由得意。
顧南煙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忌憚名聲不敢動她。
等過了明日……
她眼神一閃,麵上浮現一抹狠厲,想起那人交給她的東西,陰鬱的心情瞬間晴朗起來。
隻要再忍一日,這屋裡的人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隻除了她……
顧佩玲垂下頭緩緩起身,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剛想轉身出去便聽到郭氏一聲驚呼。
“母親!”
她回過頭去,便見半晌不曾言語的顧老夫人捂著胸口,身體支撐不住的往後倒去。
郭氏也顧不得生顧佩玲的氣,趕忙上前扶住她。
顧南煙也是心中一驚,幾步跨過去,見顧老夫人臉色灰白,她神情凝重的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顆藥丸給她喂下。
隨後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抿著嘴不說話。
顧曜見老妻臉色都青了,頓時急的不行,又不敢打擾顧南煙把脈,抖著嘴皮子眼巴巴看著她。
“你祖母如何?”待顧南煙放下手,他忙不迭問道。
顧南煙垂眸,臉色十分難看。
“急火攻心,導致心疾發作,我方才喂給祖母一顆護心脈的藥,暫時沒有危險。”
顧老夫人本就因為臥病多年身體不好,再加上年紀大了,有心疾也正常。
隻是自顧南煙回來後,她生活順遂沒什麼煩心事,也就從來沒有發作過。
今日卻因為顧佩玲的事犯了病。
心疾這種東西,犯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顧南煙的臉色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