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事,許老夫人就捶胸頓足,在心裡將她那不長心的女婿從頭罵到腳。
如果早讓她知道,堯兒與南丫頭這麼合得來,一塊做起了生意不得止,還讓一向玩世不恭,不知挨了他爹多少頓竹筍燉肉的外孫兒定了性。
她一定會在晟王之前出手,將她拐回自家。
可自家那榆木腦袋的女婿,口口聲聲說自己兒子的身份配不上人家,沒有那個尚公主的命!
許老夫人恨不得吐他一臉唾沫星子。
要她說,管他配得上配不上,總歸得先試試。
說不得這丫頭一個眼神不好,就將堯兒收了呢?
再說了,他們蘇家跟顧家關係這麼好,若是讓她家老頭子親自上門說親,也不見得成不了。
許老夫人哀歎連連,越看顧南煙越覺得可惜。
顧老夫人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隻是這事她可做不了主。
晟王已經明確表明了求娶的心思,隻等皇上無事後上門提親。
且她看著晟王那孩子也挺喜歡。
一點王爺的架子都沒有不說,關鍵是對她們南姐兒好。
顧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崔堯那孩子好的很,定會給你娶一個合心意的外孫媳婦回家。”
雖說世間再也沒有如她南姐兒這般優秀的姑娘,不過以崔堯的人品家世,娶個次一等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顧老夫人無不自得的想。
許老夫人歎息的點了點頭,不再說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今日的壽宴。
“我同我們老爺進宮的時候,看那守門的可不像宮中侍衛。”
她看向四周,見無人注意壓低聲音道:“倒像是軍中之人,行事狂妄的很,招呼都不到一聲就掀開女眷的車簾檢查,一點規律都沒有。”
顧老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
“我們進宮的時候也是一樣,那守門小將攔著不讓進,還想跟南姐兒動手……”
她心有餘悸的道:“幸好她身下的那匹馬是個燥脾氣,一腳踢得那人吐了血,這才沒起衝突。”
若是惹得南姐兒不高興,指不定如何人仰馬翻。
“我聽南姐兒那意思,那些人都是靖王的手下,從西北軍中而來。”
皇城是不允許駐軍進入的,更何況進宮。
靖王的軍隊都已經在宮中布防,今日的壽宴恐怕不會善了。
顧老夫人說這話也是有意提醒這老姐妹,怕一會鬨起來的時候,她沒有防備之下受傷。
她不放心的叮囑道:“今日這壽宴恐怕不簡單,沒事莫要離開我身邊,可記住了?”
南姐兒方才已經將那兩個有功夫的婢女給了她。
再加上她家老頭子也是個能打的,應該能護住他們夫妻。
許老夫人聞言麵色大變,頓時明白了其中關蹺,忙不迭的點頭,感激的握緊了她的手。
……
顧南煙百無聊賴的坐在首位,等了許久也不見那老妖婆現身,耐心一點點耗儘。
她正想著要不要出去走走,順便溜達到李密的寢殿去看看他的情況,抬頭便見李逸黑沉著一張臉,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他先是往前方掃視,似乎在找什麼人。
見到首位的顧南煙後方才緩了緩神色,大步朝她走去,一屁股坐在她旁邊。
顧南煙眨了眨眼,沒有提醒他坐錯了位置。
“出了什麼事?”他這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銀子的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
李逸沉默片刻,語氣陰沉沉的道:“我沒見到皇兄。”
往日他進宮看望皇兄的時候,沈太後雖不樂意,卻也沒阻擋。
可今日卻被守在殿外的西北軍攔下,無奈之下硬闖,卻沒在寢殿看到皇兄的人。
顧南煙皺了眉安慰道:“許是怕我們動手腳將人帶走,轉移到了其它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