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臉色變換不定的沈太後,白太傅毫無波瀾的拋出一顆核彈。
文武百官瞬間沸騰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氣過頭了,李密這一回倒是接受良好,隻沉默的閉了閉眼問道:“可有證據?”
聽到問話,刑部尚書宋軼上前一步。
“啟稟皇上,堂下所跪之老者,乃前朝定遠將軍盧定邦的後人,也是前朝餘孽所封的新一任定遠將軍,另一人乃是他的手下,此乃二人的認罪書,皆已畫押。”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兩張宣紙,上邊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字。
與其說是二人的認罪書,不如說是那年輕人的自白書。
他由老者帶大,早就將對方視作親人,也早已不滿沈太後已久。
認為是她的存在,才害的老者一世孤苦飄零。
連唯一的女兒都不敢相認!
明明有萬貫家財,卻隻能蝸居於臭哄哄的皮草鋪子裡,為沈太後搜集情報,聯絡舊部。
可是老者心甘情願為沈太後效忠,他也隻能跟從。
這次被抓,他原本也是打算守口如瓶的,挨了幾十鞭子也沒吐露一個字。
誰知卻被宋軼看出老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轉而向老者施刑,眼看自己視若親父的老者就要不行了,他實在不忍,終於說出真像。
據他所說,沈太後的母親薑氏乃前朝皇室後裔,她當時與大梁先帝的相遇並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為之。
原本的計劃是想讓薑氏產下大梁皇室血脈,最好能生下皇子,登上皇位,借著大梁國的力量對抗嘉南國。
再加上前朝勢力暗中相助,複國指日可待。
隻可惜,薑氏並不想淪為他們複國的棋子。
再加上與先帝感情日漸深厚,深覺愧對於他,不想繼續錯下去,便借著皇後上門之時故意針鋒相對,趁亂跑了。
她以為這一走,能徹底擺脫前朝勢力的糾纏,卻不知自己一直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薑氏不同於其他女子,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顯然不是能任人擺布的。
於是當時那所謂的定遠將軍,也就是老者的父親設下一計。
讓自己的副手之子,也就是沈元偶遇薑氏。
並娶了當時無依無靠,且狼狽不堪的薑氏。
薑氏感激涕零,任勞任怨的為沈元操持家務,殊不知自以為逃脫了魔爪,卻早已跳入火坑。
沈元本來就有才華,加上身後有人大力支持,很快進入朝堂,並將同時擁有前朝皇室和大梁皇室血脈的沈太後拱上後位。
後來安陽國擾邊,嘉南國先帝禦駕親征,不幸受了重傷,而當時,太後的嫡子已然出生。
沈元覺得時機已到,便冒險給先帝的藥裡下了毒,隻要他一死,能繼承皇位的便隻有尚在繈褓的太後之子。
然而先帝也不是個傻的,早就知道沈元身份有異。
他受傷頗重,太醫已經束手無策,能做的不過是拖延些時日罷了。
早就察覺那藥味道不對的先帝,立下遺旨封李密為帝,然後毅然決然的喝下毒藥。
並將計就計扯出沈元,將沈家一網打儘,為新帝掃清道路,之後便撒手人寰。
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實情,全是先帝一手策劃。
因而當李密得知,父皇並不是毫不知情之下被毒死,是為了自己才甘心服毒自儘,一雙通紅的眸子狠狠的掃過沈太後,以及跪在地上那一老一少。
“賤婦,朕要讓你為父皇償命!”
沈太後已然呆愣在原地,她沒想到自己前朝的身份也會被拆穿。
這事連大梁帝都不知道,此時被揪出來……
她急忙看向一旁的衛泓,果然見他一張臉漆黑如墨,便知要不好。
“洪丞相,他們這是誣陷哀家……”沈太後急忙要辯解。
如今她唯一的底牌便是大梁國,就連李旭都在大梁使臣手中,若是惹得他們不高興,後果可想而知。
衛泓卻不想聽她的辯解,今日他會拆穿太後身份,完全是為了顧南煙。
卻不知還有這麼一場大戲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