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峰與柳珍珍的事,在場的人都知道。
瞿嘯雖對以前的事尚有芥蒂,不過想到柳珍珍是顧南煙的表姐,又是赫赫有名的衛老將軍的孫女,心中便好受許多。
不是他想攀高枝兒。
瞿嘯早就聽說過衛老將軍的威名,十分仰慕。
作為他的外孫女,顧南煙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更重要的是,衛家出了名的家風好。
想來柳珍珍這丫頭的人品也不會差。
隻是以前沒有大人在身邊,走岔了路。
想到她小小年紀潛入寧府,隻為給衛家報仇,以及尋找生父,瞿嘯心中一軟。
他歎了口氣:“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當初破城雖有那丫頭的原因,最錯的還是我家這小子。”
要不是瞿子峰為美色所迷,失了警惕之心,又怎會被人偷了腰牌都不自知?
也虧的自己還有一身軍功,再加上顧曜求情,才免了這小子一死。
“他二人相識已久,年紀都不小了,既然彼此喜歡,不如早一點定下親事,公主覺得呢?”瞿嘯捋須道。
提起當初的事,瞿子峰愧疚的垂頭,想起因破城犧牲的將士,隻覺沒臉麵對眾人。
顧南煙看他一眼,命人將柳珍珍叫來。
這事還得問問當事人的意思,她與柳珍珍是同輩,做不了這個主。
雖然她看不上這種優柔寡斷的男人。
不過柳珍珍性情軟弱一些,自從跟著她後更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嫁給瞿子峰這種男人,以後不會吃虧就是了。
柳珍珍正在灶房同紅糖探討菜方子,聽說顧南煙找她也沒多想。
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去了前廳。
一進屋她就愣住了。
不僅是因為瞿子峰,更是因為瞿嘯。
她神色忐忑的走上前,剛要屈膝給瞿嘯行禮,便被顧南煙止住了。
“你是本宮的表姐,無需行此大禮。”
柳珍珍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她身上無品無級,就是個民女。
瞿嘯乃將軍,按理說她該行跪拜之禮。
不過她向來聽顧南煙的話,不讓她跪她就起身不跪。
即便麵前是她心儀之人的長輩。
緩緩朝瞿嘯頷首,便坐到了顧南煙身邊。
瞿嘯一愣,悄咪咪看向顧南煙,心中明白她這是要用公主的身份替柳珍珍撐腰。
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
礙於他與顧曜的關係,這丫頭可是向來拿自己當長輩的。
他沒想到,柳珍珍在她心中竟然這麼重要。
瞿嘯挺得筆直的身形矮了矮,原本帶著挑剔的眼光鄭重許多。
顧南煙像是沒看到一般,垂眸抿了口茶,才淡淡道:“瞿將軍今日過來,是帶他的孫兒來向你提親的,不知表姐意下如何?”
她說的直白,毫無準備的柳珍珍當場愣住。
“提、提親?”看向對麵的瞿子峰,柳珍珍雙頰一紅,垂著頭囁嚅半晌,不知說什麼好。
“老夫知你家中已無長輩,如果你願意嫁給我這不成器的孫兒,我便讓人親自去顧府提親。”
他頓了頓,看看顧南煙又看看顧慎:“來公主府提親也是可以的。”
原本他今日過來,隻是想問問柳珍珍的意思。
若是她同意就將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
該給的聘禮一樣會給,不過女方沒有長輩,壓根沒想過上門提親這種事。
沒想到顧南煙張口就攬下了。
柳珍珍聞言抿了抿唇,猶豫的看向顧南煙。
顧南煙明白她的意思,柔聲道:“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無需彆人同意,若你點頭,我回頭給小舅舅知會一聲。”
反正有自己在,柳珍珍嫁到誰家也吃不了虧。
就算將來後悔了,和離再嫁便是,那都不是事。
瞿嘯並不知衛泓的事,顧慎也沒跟他說過。
還以為她說的“知會一聲”,是去墳頭燒紙“知會。”
“不錯,這種事是該通知長輩。”瞿嘯讚同道。
既然知道顧丫頭在乎這個表姐,那他也不能馬虎了事,失了禮數。
朝柳珍珍溫和的笑了笑,瞿嘯緩緩道:“到時候我讓子峰跟你一起去,也好讓他給親家上柱香,認認人。”
顧南煙:“……”
柳珍珍:“……”
顧慎:“……”
見三人麵色詭異,瞿嘯不解。
“可是老夫說錯了什麼?”
難道是這丫頭不同意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