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乃公主,沒人會相信她會陷害一個身份地位與她相差懸殊的女子。
且這女子還是入了奴籍的。
王嫣然從沒想過,自小算計人心的她,竟也會被人算計。
而這個人,還是她一直看不起,覺得對方隻有一把蠻力的顧南煙。
她憤怒,她不甘,她想將顧南煙算計她的事說出來。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便被雲曦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抹布塞住了嘴。
一身青衣的女子慢慢直起身,拂了拂衣袖上的塵埃。
仿佛沒了興趣一般。
她低垂了眼瞼,細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
“回去好好想想,是要自己死,還是拉幾個人給你墊背。”
顧南煙語氣淡然,仿佛方才那個充滿惡意的人不是她一般。
王嫣然驚懼之下,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雙眸子帶著乞求,似乎有話要說。
顧南煙勾了勾嘴角:“你是不是想說,若你供述出背後之人,本宮便要放了你?”
王嫣然眼前一亮,瘋狂的點著頭。
卻見顧南煙原本帶著笑的臉突然一沉,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與本宮講條件。”
彆忘了,這可是個女子名節大過天的時代。
若不是她早有防備,或者她隻是個尋常的古代公主,今日之事怕是會毀了她一輩子!
這女人如此惡毒的心思,她沒當場要了她的命已經是修身養性的結果了。
雖然被送到礦窯她也活不了幾天。
語畢,顧南煙板著張小臉,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
揮手讓人將她直接關到了地牢裡。
……
最近雲初不在府中,因此伺候顧南煙更衣洗漱的事便由雲曦接手。
雲曦給她將濕漉漉的頭發擦乾,又把屋內的安神香點上。
“公主,王嫣然真的會將戚家人扯出來嗎?”
自從跟了顧南煙,雲曦的話也多了,充分發揮不懂就問的良好品質。
“一定會。”顧南煙肯定道,緩緩走至床邊。
“王嫣然是個很自私的人,若還有生的希望,她定然不會放棄,同樣,如果知道自己沒了活路,她拚了命也會將那陷她於絕境的人拖下水。”
這一點,從她為了報複李康然,不惜掛牌為女支便能看出。
雲曦麵上浮現一抹厭惡,顯然對這種人十分不恥。
“那主子當初又是如何知道,戚家會找上她的?”她忍不住問出心底疑惑。
“我不知道啊。”顧南煙隻著裡衣,翻身躺在床上。
墨黑的長發從床沿垂下,雲曦趕忙上前歸攏到床上。
“當初隻是想給她個教訓,誰讓她自己作死。”
天地良心,一開始她可真沒想著算計她。
隻想折騰她一陣子,就將人丟出府去。
誰知道王嫣然這麼莽,刷廁桶刷到手軟,還有精力使壞。
害她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算計她。
顧南煙揉了揉額頭,“虛弱”的朝雲曦直擺手。
哼哼唧唧道:“不行不行,這幾日公主府閉門謝客,誰都不見,老子得好好養養才行。”
果然還是直接動手來的痛快,她以後還是少用腦吧。
用腦過度容易禿頂!
若是禿成地中海,李逸那廝會不會有意見?
應該不會吧。
大不了把他的頭發都剃光。
大家一塊禿!
懷揣著這個美好的願望,顧南煙愉快的勾起唇角。
半晌後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雲曦:“……”
主子笑的有點瘮人啊。
這是又想算計誰呢?
雲曦撓了撓頭,吹熄蠟燭,輕手輕腳的退去外間。
……
王嫣然在地牢中關了幾日,原本就萎靡的臉更顯頹喪,整個人如同枯萎的花兒一般,失去了所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