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收拾乾淨後,往前方看去。
黑袍男子坐在地上低聲呻吟,綠袍男子則是躺在地上。
他的衣服上滿是血跡,動也不動一下,看不出生死。
顧南煙收回視線:“可知道錯了?”
語氣不算溫和,聽起來有些嚴肅。
雲曦動了動唇瓣,依舊垂著頭不敢看她。
“奴婢沒用,願受責罰。”
她是個不合格的暗衛,願意接受懲罰,哪怕讓她死都可以。
這是暗衛營的規矩,也是傳統。
隻是……
能不能彆將她趕走。
雲曦抬眸,偷偷看了顧南煙一眼。
她喜歡跟著主子。
雖然主子看起來不算和善,卻是唯一一個讓她感覺放鬆的人。
不像在暗衛營的時候,處處謹慎小心,有個風吹草動瞬間繃緊神經。
當然,這本就是暗衛應該有的本能。
所以,她是真的不合格。
雲曦失神的坐在那裡,等待著自己的宣判。
卻聽對過的人似乎有些疑惑的問道:“沒事我罰你做什麼。”
顧南煙擰著眉:“你要記得,再遇到這種事,一切以自身安危為準,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下你。”
意外之事多不勝數,她不可能保證身邊每個人的安全。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那些死物沒有你的命值錢。”
“難道你的命還不如一堆破鐵?”
顧南煙覺得,自家這小丫鬟思想很有問題,她得趁這個機會好好給她上上課。
於是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顧南煙滔滔不絕的說著,雲曦垂著頭一言不發的聽。
至於說的什麼,雲曦一點沒聽進去。
她此刻的腦中,不停盤旋著一句話。
——那些東西,沒有你的命值錢。
雲曦覺得這個論調很奇怪。
他們這些暗衛,生來命就不值錢。
彆說價值二十萬兩的車了,就算一塊石頭,隻要主子下令,也要以命相護。
她有些想笑,可是笑意還未展開,眼淚先掉了下來。
正給她上思想政治課的顧南煙:“……”
她也沒說啥呀,怎麼就掉金豆了?
難道是她的語氣不好?
不會吧,她剛才挺溫柔的啊。
顧南煙撓頭。
小姑娘被她整哭了怎麼破?
她不會哄啊掀桌!
……
顧南煙麵無表情的看著雲曦無聲掉眼淚。
神情淡定無比,內心慌得一批。
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女人再哭下去,她的車都要被淹沒了!
顧南煙默默的等著,不發一言。
好不容易等雲曦哭完了,就想問問她為什麼哭。
卻聽車外一聲震天哀嚎。
禿頂一號被人扶著,一副震驚與悲痛的模樣,一瘸一拐的往綠袍男子那裡撲。
他的兩根胳膊都斷了,再加上扶著他的人傷勢同樣不輕。
他這一撲二人同時攮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然而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
掛著滿臉鼻血匍匐前進,挪到綠袍男子身邊就開始嚎。
邊嚎邊八哥八哥的叫喚。
戚壬也被人扶著,他的傷勢看起來最輕,實際整個右腿的膝蓋骨都碎了。
隻是他此時顧不得鑽心的疼痛,蹦躂著過去,同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表少爺怎麼了!”
他蹲下身試了試對方的鼻息。
很微弱,似乎隨時都會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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