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告訴我,姐姐她現在怎麼樣,我錯了,我不該畫你的車,你把我關進大牢吧,我不會反抗,以後也不敢再招惹你,我隻求你告訴我,姐姐如今可好。”
他曾千方百計的打聽她的下落,甚至冒險混入衙門,就是想查出李嫣然被賣到了哪裡。
可是這些事不是一般衙役能知道的,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問。
直到遇到顧南煙之前,仍舊沒有絲毫進展。
他甚至都覺得,姐姐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就像他們母妃那樣,不甘受辱,自絕於人前。
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絕望。
也許是出於愧疚,又或者是感激,以前並不被放在心上的親情,愈發濃烈。
他覺得是他害了姐姐,如果沒有他,姐姐就不會被賣去那種醃臢之地。
他痛恨自己,恨自己怎麼不死。
他想死,可是他不敢死。
於是在見到顧南煙時,那些讓他難以承受的恨意,順理成章的轉嫁到她身上。
李延宗畢竟隻有十四歲,放在現代還是個初中生。
接連的變故,本就讓他那顆並不堅強的心千瘡百孔。
孤獨、無助、惶恐的獨自麵對陌生的環境。
此時陡然聽到關心的人的消息,內心的脆弱再也掩蓋不住。
趴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越哭越大聲,到最後索性放開嗓子嚎,仿佛要將連日來受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顧南煙:“……”
不愧是姐弟。
這踏馬幾乎一模一樣的反應也算絕了。
趙縣令看他哭成了狗,有些不忍心。
能在衙門做事的,即便是奴仆也要查清底細。
李延宗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其實早就暴露了。
他那假身份的主人一年前就死了,衙門裡都有記載,一查就能查出來。
然而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趙縣令並沒有拆穿。
反而讓人多照顧他一點。
趙縣令微微抬起頭,偷看了顧南煙一眼。
見對方麵無表情的垂著眸子,也沒敢出聲。
半晌後李延宗哭夠了,抽抽搭搭的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
一雙還帶著淚珠的眼,巴巴的望著顧南煙。
顧南煙:“……”
這小奶狗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剛剛不是還跟藏獒似的,恨不得衝上來撕碎了她。
情緒變化這麼快的嗎。
你這樣讓老子還怎麼整你啊掀桌!
不得不說,皇室的基因是真的好。
收起一身刺的李延宗,此時如同被人拋棄的小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滿是補丁的麻布衣裳都遮不住他那萌態。
而且他安靜下來的樣子,竟與李逸有幾分神似。
顧南煙心塞的不行,恨不得捶胸。
你這是犯規你知道麼。
讓老子的氣往哪出!
“你姐姐很好。”顧南煙吐出口鬱氣。
“雖然之前……坎坷了些,好在沒吃虧。”她耷拉著眼皮子斜了他一眼,語氣焉答答的。
李延宗聞言驚喜不已,又往前挪了挪。
“那姐姐現在在哪,還……還在那種地方麼。”他問的忐忑。
“沒,李嫣然現在是老子的人,連賣身契都在老子手上,老子讓她乾什麼她就得乾什麼!”顧南煙接連三個老子,故意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道。
小樣嚇不死你。
敢讓她有氣沒處撒,大家都彆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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